“撲哧！撲哧！撲哧！”
一下，又一下！戰刀卷起凄厲的破風聲，在徐明的慘叫與哀嚎中，不斷地落下，每一次劈砍，都帶起一蓬滾燙的血霧。
月光下，王粵的身影如同一個不知疲倦的屠夫，他将自己所有的悲憤與怒火，都傾瀉在了這把冰冷的戰刀之上。
徐明早已不成人形，他的身體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口，深可見骨，他像一攤爛泥般癱在地上，生命的氣息在飛速流逝。
“是葉空。”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破爛的喉嚨裡擠出幾個模糊的音節，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怨毒。
他死死地盯着黑暗中的某個方向，那裡，似乎有他真正的仇人，正帶着嘲諷的笑容，欣賞着他這出滑稽的死亡戲劇。
然而，他的聲音太過微弱，瞬間便被夜風吹散，王粵終于停下了動作。
他扔掉手中那把已經卷刃的戰刀，刀鋒與地面碰撞，發出一聲刺耳的“當啷”聲。
他渾身浴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徐明的。
他踉跄着後退兩步，看着地上那些碎塊，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猛地跪倒在地，雙手抓着地面，發出一聲壓抑到極緻，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嘶吼：“超越——！”
悲恸的哭聲在死寂的中橋上回蕩，他捧起那部沾滿血污的黑色手機，仿佛捧着兒子最後的遺骸，淚水混着血水，從他那張猙獰的臉上滾滾滑落。
“大哥，節哀。”手下們圍了上來，個個雙目赤紅，神情悲憤。
“節哀？”王粵猛地擡起頭，那雙鷹隼般的眼睛裡，淚水早已流幹，隻剩下無盡的仇恨與瘋狂。
“我兒子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你讓我怎麼節哀！”
他霍然起身，聲音沙啞而冰冷，如同從地獄傳來：“查！給我查清楚！這小子的父親！我要知道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