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如此頂撞君父?!”長孫無忌的聲音帶着難以置信的顫抖,甚至連自己該用“殿下”這般敬稱都給忘了
自己大外甥昨夜這已不是魯莽,簡直就是瘋狂!
“不敢?”可李承乾嘴角卻勾起一絲冷峭的弧度,而且那弧度竟與禦座上的帝王有幾分神似,“舅舅,有個人跟我說過,所謂的天地君親師,那隻是為臣之道!”
“于孤這大唐儲君,未來的天子,有何幹系?”
“難道抱着仁孝就能當好皇帝了?”
“再說舅舅可别忘了,當年你們是如何襄助父皇登基的!”
轟!
長孫無忌如遭雷擊,踉跄後退半步!
直至扶住太液池畔那冰涼的漢白玉欄杆,這才穩住身形。
他有些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外甥
那張熟悉,但還帶着幾分少年氣的臉龐。
此刻卻透出一種令他心悸且陌生的威嚴!
李承乾的話,像一把燒紅的匕首,狠狠捅破了長孫無忌心中那層名為“禮法仁孝”的窗戶紙,露出了權力鬥争最血腥、最本質的獠牙。
“所以!”見舅舅被自己鎮住了,李承乾又是逼近一步,目光灼灼道,“父皇看到了,孤這顆不甘蟄伏且敢于亮劍的心!”
“孤這塊磨刀石上的刀,開刃了!”
“侯君集,便是父皇給孤試刀的,第一塊硬骨頭!”
“甚至父皇昨晚便跟孤說過了,對于此獠,究竟是安撫,還是敲打一番化為己用,亦或是連根拔起,皆有孤随意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