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長孫無忌精神一振,趙牧的破局之策,此刻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必須立刻行動,在魏王潑灑的污油徹底覆蓋水面之前,将太子憂國勤政的燈光投射出去!
君臣二人再無心思停留,迅速起身,在栖梧軒管事的惶恐注視和王二狗等人尚未察覺的混亂中,悄然從側門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身後,那蠻橫武侯的破鑼嗓子還在賣力地辟謠,殊不知自己已成了帝王眼中必死的棋子。
更是在為太子的“航标”做着一場荒誕而有力的反襯。
“哈哈哈哈!妙!妙不可言!”
魏王府中,李泰笑得渾身肥肉亂顫,手中的夜光杯幾乎拿捏不穩,琥珀色的葡萄美酒濺濕了他華貴的蟒袍前襟也渾然不覺。
他斜倚在鋪着雪白西域絨毯的軟榻上,聽着心腹添油加醋地禀報栖梧軒的盛況,雖說沒能封了栖梧軒,但是那京兆尹的王二狗如何震懾刁民坐實傳言的舉動,且已然讓他這個幕後之人笑得幾乎喘不過氣。
“罵得好,罵得越狠越好,那些賤民越是氣急敗壞,便更加相信那死瘸子的事兒,千真萬确!”李泰将空杯重重頓在旁邊的金絲楠木小幾上,得意地拍着大腿,“還有王二狗那蠢貨,最後那句‘體察民情’和‘小心狗頭’,哈哈哈!”
“簡直是神來之筆,神來之筆啊杜長史!”
“你這‘以官制謠,實則傳謠’之計,當真是算無遺策!”
“深得孤心!”
侍立一旁的杜楚客連忙躬身,臉上堆滿了谄媚與得色道:“殿下洪福齊天,此計能成,全賴殿下運籌帷幄,洞悉人心!”
“王二狗這等粗鄙之人,越是蠻橫愚蠢,效果反而越好!”
“如今,太子冠冕狎妓之事,經此一鬧,已是鐵闆釘釘,長安城婦孺皆知!”
“至于民心哼哼愚民隻信他們願意信的真相!”
“卻不知如今這真相,早已牢牢攥在殿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