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如同從陰影裡滲出的身影已擋在面前。
可不正是常伴趙兄左右那個不起眼的仆從夜枭?
“殿下請留步”夜枭的聲音毫無波瀾,眼神更是深潭無光。
“先生有令今日歇業,亦不見客。”
不見客?
李承乾心猛地沉入冰窟。
連趙兄…也拒自己于門外?
難道也是顧忌那些流言蜚語?
還是說
三日前自己鬧出所謂“冠冕狎妓”荒唐事時,趙兄那嚴厲至極的斥責謾罵頓時再次浮現在二次吃了閉門羹的太子殿下眼前。
一股酸楚與失望,更是如同冰錐刺骨般使得李承乾極為難受。
三日來積壓的疲憊與屈辱,還有那擔憂全都如同洪水決堤,幾乎要将他沖垮。
“趙兄他…”李承乾聲音變得幹澀,試圖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夜枭卻是一臉木然的遞上一封素箋道:“先生将此信留予殿下。”信?!
李承乾指尖微顫,接過那薄紙,觸感卻是冰涼!
難道是趙兄給自己的絕交書?
還是最後的勸誡?
李承乾本就擔心上次自己莽撞,惹怒了趙牧,此時更是幾乎都不
敢去想了
他深怕此時趙牧已經離去,僅給自己留了一封絕交信函。
以他自認對趙兄的了解,這種事也不是沒可能
在夜枭那毫無情緒的目光下,他忽然深吸氣,帶着孤注一擲的決絕,展開信紙。
天上人間門上燈籠那搖曳的光種,幾行力透紙背的字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