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松濤閣中。
砰!
一隻上好的越窯青瓷茶盞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混着碎瓷濺了一地。
“兩千貫?!一罐?!”李泰那張肥胖的臉漲成了醬紫色,細小的眼睛裡燃燒着熊熊怒火,額角青筋突突直跳,他指着跪在下面、剛從珍寶閣趕回來的心腹管事,聲音因暴怒而尖銳扭曲。
“李承乾,他這是失心瘋了不成?”
“還是他把天下人都當成了傻子?!”
“他哪來的狗屁‘天霜玉屑’!”
“回、回禀殿下,千真萬确!”那管事吓得渾身哆嗦,頭埋得更低,幾乎要貼到冰冷的地磚上說道:“今日小的親眼所見!”
“那糖白得晃眼,跟雪粉似的!”
“珍寶閣的胡商阿史那說得斬釘截鐵。”
“要買的話更是隻認雪玉牌,而且還要兩千貫一罐!”
“那架勢根本不像有假!”
“現在整個西市都傳瘋了,五姓七望各家”
“怕是都派人去了!”
“五姓七望”李泰咀嚼着這幾個字,肥厚的嘴唇抿成一條冷酷的直線,胸膛劇烈起伏,可狂怒過後,一股冰冷的寒意順着脊椎爬上來。
他猛地轉身,死死盯住坐在下首、同樣臉色鐵青的杜楚客。
“杜楚客!你給本王查的西内苑那個鬼地方。”
“閻立德那個老匹夫,到底在搗鼓什麼?!”
“是不是就是這個‘天霜玉屑’?!”
“還有給本王查清楚,那個‘雪玉牌’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