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掂了掂錦囊,冷笑着說道:“這崔家公子脾氣大了些,小店受點損失,自有賠償,不過”
他話鋒一轉,目光陡然銳利,聲音拔高道:“回頭自會向崔家去讨要這等價白貫的糧草物資!”
“東家的規矩,小店的章程!”
“絕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
說到這兒,他刻意停頓,目的讓東家二字的分量重重砸下。
“這蜜雪霜糖,依舊是禦用之品,依舊隻認雪玉牌!”
“購糖一罐,需納等價百貫的足色粟米!”
“糧食計價,隻按長安官市全年均價,鬥米八十文!”
“願意的,現在登記府邸名号,三日内運糧至指定倉庫!”
“屆時再憑倉單,付錢領糖!”
“記住了,隻要大錢,莫要再像那崔家似的。”
“拿這什麼狗屁的牌子頂數!”
“小店利薄,雇不起太多車馬去拉錢。”
“不願意的”王掌櫃的目光掃過那幾個面如土色的糧商和前排臉色變幻的世家管事,“大門就在那邊,小店絕不強留!”
“慢走,不送!”
最後四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珍寶閣内,落針可聞。
崔元昊的賠錢跑路,像一盆冰水,澆熄了所有人心頭那點僥幸
連博陵崔氏的嫡系公子砸了罐子都隻能乖乖賠錢走人,不敢真撕破臉,他們又能如何?
而且這哪裡是賣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