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不僅對崔元昊,更是對失控的狂躁。
“還有那群沒骨頭的!”李泰暴走,腳步咚咚踩響地闆,指着虛空,“被人拿破糖指着鼻子割肉就認了?!”
“鬥米八十文!黑市快兩百文了!”
“腦子被糖糊住了嗎?!”
杜楚客臉色陰沉上前:“殿下息怒!崔元昊雖魯莽,但賠錢走人,沒讓‘禦貢’坐實,勉強止損,眼下最要緊,弄清‘雪玉牌’和納糧購糖,是否李承乾籌措軍費的毒計!”
“毒計?還用問?!”李泰停步,呼哧喘氣,肥肉抖動,“不是他李承乾,誰有這手筆?”
“除了他這死瘸子又有誰敢逼得五姓七望捏鼻子認栽?!”
“他這是要抽幹我們庫裡的糧,填他那軍費窟窿!”寒意順脊椎爬升,這一手太毒,避開了加稅,用“臉面”軟刀子捅進世家最在意處,讓如意算盤落空的李泰恨得牙都直癢癢!
“查!往死裡查!”李泰眼中兇光畢露,困獸般咆哮道,“西内苑!河東鹽池!該死的‘雪玉牌’!”
“又有誰在背後出謀劃策?!”
“白糖來曆,工坊,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是!殿下!”杜楚客眼中厲色一閃,“臣已加派人手!西内苑采買車隊總有迹可循!”
“河東鹽工家眷總有突破口!”
“至于這雪玉牌臣覺得既然隻要糧食,定于新軍府庫脫不開關系,朝着這個方向去查,定撬開一條縫!”
松濤閣炭火熊熊,驅不散陰謀與怒火的冰冷。
可與此同時,在東宮承恩殿,燭火通明,暖意洋洋。
李承乾負手立于巨大北疆輿圖前,挺拔身影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