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民變四起,東宮定會自顧不暇!”
“哪還有精力拿着那令牌去陛下面前告狀?”
“陛下…陛下最忌憚的就是民亂!”
“隻要亂起來,所有矛頭都會指向東宮!”
“指向他李承乾的新政!”
“到那時,殿下您…您就是力挽狂瀾,安撫地方的賢王!”
李泰揪着杜楚客衣領的手,不知何時松開了。
他肥胖的身體站在原地,胸膛依舊劇烈起伏,但眼中的狂怒漸漸被一種陰冷的算計所取代。
杜楚客的話,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因恐懼而焦灼的心。
民亂…
嫁禍東宮…
賢王…?
這幾個詞在他腦海中瘋狂盤旋。
“好…好一個禍水東引!”李泰的聲音依舊嘶啞,卻少了些狂暴,多了幾分毒蛇般的陰冷。他俯視着趴在地上如同爛泥的杜楚客,眼神複雜,有厭惡,也有不得不倚重的無奈。
“杜楚客,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若再辦砸了…”他頓了頓,語氣森然,“孤就把你剁碎了扔進渭河喂魚!滾!立刻去辦!”
“臣…臣謝殿下!定不負所托!”
“定不負所托!”杜楚客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後背的官袍早已被冷汗和塵土浸透,緊緊貼在身上,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