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點砸在瓦片上,噼啪作響,掩蓋了他粗重的呼吸。
而他身後,兩名彪形大漢按着腰刀,眼神警惕。
“大哥那邊怕是已等急了。”一名心腹低聲道。
“急?急個屁!”杜楚明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冷氣,一臉的不屑低聲罵道:“他尿褲裆的時候怎麼不急!”
“讓他等着,等那沖天大火燒起來,等那姓趙的抱着小賤人的腦袋哭嚎,我看他還急不急!”杜楚明眼中閃爍着殘忍的快意和孤注一擲的瘋狂,“秃鹫那幫人,手腳夠利落吧?”
“二爺放心,秃鹫辦事,從沒失手。”
“而且他手下也全都是刀口舔血十幾年的老手。”
“對于這殺人放火之事,熟門熟路!”另一名心腹語氣笃定。
杜楚明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沖天的烈焰,聽到了趙牧絕望的嘶喊。
他端起桌上早已冷透的酒杯,狠狠灌了一口,劣質的酒液燒得喉嚨火辣辣的。
“好好得很!”
“燒!給我燒得幹幹淨淨!”
“讓全長安的人都看看,這烈火焚天的大戲!”
“然後大哥你之前來天上人間搶人不成的事兒”
“也該傳揚出去了,哈哈哈哈哈”杜楚明有些陰恻恻的奸笑着,仿佛他所有的陰謀都已經全數得逞了一般。
雨幕是最好的掩護。
八條如同鬼魅般的黑影,緊貼着天上人間西側後巷潮濕冰冷的牆壁,無聲地移動,他們穿着緊身水靠,臉上塗抹着污泥,隻露出一雙雙在黑暗中閃着野獸般幽光的眼睛。
領頭的是一個身材異常高大頭頂光秃,而脖頸處還有一道猙獰蜈蚣疤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