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
“妙極!”
太子猛地一拍案幾,震得杯中酒液蕩漾,連日來的憋悶,憤怒,焦灼仿佛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化作一種淩厲的殺伐快意,“鹽稅舊賬由劉仁軌去撕咬!”
“杜楚明這條瘋狗,孤要親自在太極殿上剮了他!”
“至于那封密信”
他眼中寒光閃爍,已然有了決斷:“孤會尋一個最恰當的時機,讓它在父皇面前,綻放出最奪目的光芒!”
他端起面前那杯冰鎮的血珀,仰頭一飲而盡!
冰涼酸甜的酒液如同勝利的預兆,直貫胸臆!
“趙兄!”
李承乾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帶着前所未有的鄭重與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此役若勝,孤又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趙牧懶洋洋地靠回軟榻,擺了擺手,依舊是那副萬事不上心的憊懶模樣:“殿下言重了!”
“反正殿下這條大船穩了,我這天上人間的池子。”
“才能接着養魚賞花,不是麼?”
“再說了,你我朋友之間,又何須說這些?”
他目光投向窗外,天邊已隐隐透出一線魚肚白。
“時辰不早,殿下該回宮準備早朝了。”
“這出‘三箭射杜門’的大戲”
“還得殿下這位主角,親自登台唱響呐!”
次日,太極宮,兩儀殿。
沉重的殿門緩緩洞開。
肅穆的鐘鼓餘音在巨大的殿堂内袅袅回蕩。
文武百官按品階魚貫而入。
紫袍朱衣玉帶金冠,在這宏偉大殿中,形成一片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