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看李泰那個假仁假義的胖子,是怎麼被你們扒下那層皮,或是他怎麼拔下你們這幫奴才的皮!”
杜楚明已經瘋了,他笑得歇斯底裡,牽動傷口引得劇烈咳嗽起來,那污血順着嘴角淌下,可他那眼神卻依舊亮得駭人,就如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般,死死盯着牢房外驚疑不定的三人!
“一派胡言!此獠已失心瘋!”戴胄臉色鐵青,怒斥一聲,心中卻掀起滔天巨浪。
杜楚明雖瘋,但所言并非全無指向。
藍田道、涼州、天上人間
這些地方,魏王府的影子确實若隐若現。
“看死他!”
他不敢再問下去,猛地轉身,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對兩名同樣震驚的禁衛低吼道:“沒有陛下或太子殿下親筆手谕,任何人不得接近,就連一隻蒼蠅也不許飛進來!”
“此間言語,一字不漏,即刻密報東宮與陛下!”
“快去!”
“喏!”兩名禁衛渾身一凜,手已按在刀柄上,眼神銳利如鷹隼,将癱在地上喘息獰笑的杜楚明牢牢鎖定。
戴胄不再停留,幾乎是踉跄着沖出陰暗潮濕的牢房。
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腑,卻絲毫無法平息他心中的驚濤駭浪。魏王這案子,捅破天了!
甘露殿内,迦南冷香袅袅,卻驅不散那股沉凝如鉛的氣氛。
李世民斜倚在禦榻上,冕旒已除,露出略顯疲憊卻依舊銳利如鷹隼的面容。
他手中摩挲着那枚刻着扭曲蛇紋的青銅箭簇,目光深幽,仿佛要穿透那冰冷的金屬,看清背後的一切。
張阿難垂手侍立,眼觀鼻鼻觀心,殿内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