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既保全了天家體面,又給那胖頭魚判了無期。”
“勉強也算是步好棋了!”趙牧語氣輕松,仿佛在點評一出與己無關的戲碼。
“先生,這京兆杜家,此後算是徹底完了。”
“聽說那杜淹,在府中被百騎司帶走時,聽聞當場嘔血昏厥。而大房嫡脈的杜荷也被奪尊位,禁足府中。”
“河東杜文煥等人,必死無疑。”夜枭繼續彙報,聲音毫無波瀾。
“百年世家,毀于一旦。”趙牧搖搖頭,又拈起一枚白子,目光落在棋盤一處空檔,“所以說啊,做人呢,不能太貪,更不能太蠢!”
“常言道,貪心不足蛇吞象!”
“這都蠢到給人家遞刀子了,那就怨不得被連根拔起!”
頓了頓,趙牧指尖的白子輕輕敲擊着棋盤邊緣,發出規律的哒哒聲,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狡黠。
“不過,這水攪渾了,魚也驚了。”
“五姓七望那些老狐狸,尤其是崔、王兩家,折了杜家這枚重要棋子,又被民怨狠狠扇了一耳光,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現在,怕是如同驚弓之鳥。”
“估計就跟那受傷的豺狼似的,正躲在暗處舔舐傷口。”
“琢磨着怎麼反咬一口呢。”
“先生的意思是?”夜枭擡眼問道。
“罷了,我也懶得大動幹戈,以靜制動吧,你派人盯着他們就是”說着,趙牧随手将白子“啪”地按在棋盤一處看似無關緊要的位置,瞬間,整個棋局的氣韻為之一變!
一條潛伏的大龍隐隐顯露出猙獰的獠牙。
“讓他們動。動得越多,破綻就越多。”
“咱們那位太子爺,如今氣勢正盛,手裡又捏着鹽稅這把剛磨好的快刀,正愁沒地方試刀呢。”
“等着看吧,好戲,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