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是追剿馬匪,追回被劫物資!”
“暗地裡”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帶着冰冷的殺意,命令道:“給孤把涼州邊貿的底褲都翻過來!”
“尤其是那些與關隴門閥、五姓七望有勾連的商隊!”
“凡有通敵資敵者,無論背景,一律鎖拿,就地審訊!”
“孤要鐵證!”
“諾!”劉仁軌抱拳領命,轉身大步流星而去,甲胄铿锵。
張玄素看着太子眼中那越來越熟悉的銳利與果決,心中又是欣慰又是凜然。
這場圍繞着鹽利,也圍繞着朝堂話語權的戰争。
已然燒到了更兇險的邊疆。
平康坊,天上人間頂層雅室。
窗外的長安城華燈初上,流芳榭隐約傳來雲袖新譜的琵琶曲,帶着一絲雨後初晴的清新。
趙牧斜倚在軟榻上,指尖撚着一枚溫潤的黑玉棋子,對着棋盤上星羅密布的白子,似乎在沉思。
夜枭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從陰影中浮現:“先生,涼州急報已入東宮,劉仁軌領命,已帶人連夜出城。”
“嗯”趙牧應了一聲,目光依舊落在棋盤上
“世家那邊兒可有什麼動靜?”
“正如先生先前所料。”夜枭聲音平穩無波,“涼州事發,崔敦禮府上後門,半個時辰内有四撥人秘密進出,王敬直則抱恙閉門謝客,但其心腹管家卻喬裝去了西市最大的胡商酒肆醉駝鈴,與幾個常跑西域的粟特商人密談近一個時辰。”
“醉駝鈴?”趙牧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這名字倒應景,看來咱們的五姓七望,是真有點坐不住了。”
“也是,畢竟斷人财路如殺人父母。”
“涼州這條走私的黃金路,可是他們貼着關隴門閥,趴在朝廷身上吸了多年的血,怎麼可能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