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贅婿,就得有個贅婿的姿态,遇事先低頭,莫要逞能顯威。
至少在蕭禹心中,李軒就該是這副模樣。
久與李軒打交道,他情知李軒素來軟弱,絕不敢和蕭家人頂嘴。
剛剛那兩句還嘴,該是被烈馬驚住了,一時還沒回過神來。
因此,蕭禹又刻意提點,強調李軒的贅婿身份,叫他自知輕重。
換作以往,李軒也該低頭認錯,抑或垂頭離開了,恰如此刻那小丫鬟平兒所敦促。
但李軒仍隻冷着張臉,昂首直視他蕭禹,看起來猶是不忿。
“咦?”
蕭禹倒真納了悶,幾日不見,這家夥怎變了個人似的,該不是前兩天腦袋泡水泡壞了?
“看來李姑爺真有馴這烈馬的本事”
他旋即跨身下馬,将那馬缰交到李軒跟前:“喏,也叫咱都見識見識,咱姑爺究竟有甚能耐!”
李軒冷哼一聲:“馴馬倒是不難,可我總歸是識得禮數之人,不好在這院裡跑馬。”
連拒絕帶嘲諷,這話倒也有幾分機智。
蕭禹臉色一陰:“你這是不敢了?”
不待李軒答話,他随即冷聲一笑:“不敢倒也正常,姑爺畢竟要看女人臉色行事,惹惱我那沐瑤大姐,怕不要跪地領罰的。”
話說到這份上,李軒若再不接下馬缰,倒真失了顔面。
“唉!”
幽歎一聲,李軒搖頭聳肩:“罷了,原本還想再養幾天身子,好好鍛煉鍛煉。今天便借這馬松松筋骨”
他正自揉着指節,看來已有出手打算。
恰在這時,自院門處又傳來個清亮聲音:
“我家夫君不馴這馬,是因為他知道這匹馬是祖父贈給我的,當然要由我親自來馴!”
打院門快步走來的,竟是蕭沐瑤。
一見她走來,蕭禹眉頭一皺,旋又咬牙恨恨道:“大姐說的哪裡話,這馬是祖父給我的,何時成了你的?”
蕭沐瑤已然走到那烈馬旁,擡手撫着馬背鬃毛,冷聲道:
“照夜踏雲骥,這是西域行商贈予祖父的馬,祖父道他年事已高,便将這馬贈予我,作為出行坐騎。”
今日一早到了自家鋪子,蕭沐瑤便聽說這匹馬的事。原本這馬老太爺已賞給了她,可恰好被蕭禹聽說這事,便跑去與老太爺商量,要強奪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