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禹仍在争辯,咬文嚼字勢要挑錯。
蕭禹對這烈馬甚是喜愛,先前拿他挑釁李軒,是仗着李軒素來軟糯,以為他好拿捏欺負。
可這會兒真要将馬交出,他可不情願了。
被他這無賴架勢惹惱,蕭沐瑤已不經意間已秀眉緊蹙,平兒丫鬟也恨得咬牙捏起拳頭,手舞足蹈隔空揮舞。
倒是李軒仍自淡定,且不理會蕭禹耍賴,隻悠悠朝其拱手,輕聲道:
“三公子好一副如簧巧舌,嘴上功夫當真了得。不過我更佩服的,還是你手上那暗器本事。”
他這話來得莫名,蕭沐瑤和平兒都是一愣:“這是何意?”
李軒冷笑一聲,在那蕭禹冷臉注視下,緩步走到一旁草地上,拾起個小石子來,朝蕭禹揚了一揚:
“方才我夫人正馴烈馬,卻不料有人暗施冷手,一擊打中馬腹。如此才驚擾了烈馬,令其失控大亂。”
蕭沐瑤大是驚詫,仔細回想一下,這才念起剛剛那烈馬倏然暴亂,沒承想竟是有人暗下狠手。
“你你休要胡言!”
“我可什麼都沒幹,你随手撿了個石子,便要栽贓陷害?”
蕭禹自是不肯承認的,可他此刻臉色大變,那駭然嘴臉一望可知心虛不已。
李軒卻隻冷笑,将那石子抛給蕭沐瑤,并不理會蕭禹的争辯。
許是留意到蕭沐瑤此刻狐疑眼神,蕭禹臉色大變,頓又指着李軒罵嚷起來:
“區區一介贅婿,竟也敢憑空栽贓。”
“你信也不信,我這就告到宗祠,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家裡長輩信我還是信你!”
解決不了問題本身,便想方設法解決提出問題的人,這一手耍賴本事蕭禹可算爐火純青。
李軒卻渾然不懼,回身拍了拍那馬腹:“這馬身上還留有印記,你手上怕也殘留灰土,隻消稍一比對,立可分辨。”
“你你休得胡言!”
蕭禹臉色脹得通紅,驚得連連退步,語不成聲。
支支吾吾許久,他終是咬牙跺腳:“這馬便讓與你們,算老子倒黴!”
說着,他又怒瞪李軒一眼:“好你個倒插門的,給老子等着!”
事到如今,他顯然已惱羞成怒,而剛剛那驚馬之惑,自也無須再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