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卻盯着使者的鹿皮靴:"鞋底沾着硫磺和硝石粉"他突然沖出大帳,對着冰面連射三支鳴镝。冰層下頓時泛起詭異的氣泡,韓季禮竟在河床埋了火藥!
"破冰船!"李軒嘶吼着下令。三十架包鐵馬車沖出城門,車頭裝着帶螺旋鐵錐的撞角。當北蠻點燃引線時,馬車已撞碎冰面,提前引爆炸藥。沖天水柱反而澆滅了後續的火藥線。
韓季禮在觀戰台上暴怒地折斷令旗,卻沒發現李軒嘴角的笑意。那些"破冰船"内部裝滿生石灰,遇水産生的熱量正在融化上遊冰壩
正月十五,玉山主峰升起血色戰旗。李軒的白袍已染成褐紅,手中陌刀缺了三道齒。在他身後,涼州軍擺出奇異的偃月陣,這是他改良自現代三三制戰術的古代變陣。
韓季禮的重甲騎兵發起最後沖鋒時,天空突然飄起油紙燈籠。每盞燈籠下都懸着浸油的棉團,在觸及紫金铠甲時化作火雨。北蠻引以為傲的騎兵陣,竟被自己铠甲的反光暴露了位置!
"你輸了。"李軒的陌刀架在韓季禮頸間,"紫金在月光下會泛藍光,這個破綻我留了三個月。"
蕭沐瑤策馬而來,手中捧着從玉山密室繳獲的密函。火漆印上除了牡丹鷹隼,還有道嶄新的狼爪痕,朝中那位大人物的真面目,終于浮出水面。
殘陽如血,玉山崖壁上新刻的《涼州破陣樂》随風遠播。而在百裡外的長安城,某座朱門大宅裡,有人捏碎了繪着狼頭印的茶盞
正月廿三,城内飄着細雪。李軒摩挲着密函上的狼爪痕,忽然将信紙貼近炭盆。青煙騰起處,竟顯出半行靛藍小字,"永昌九年,西市胡商獻狼頭玉璧"。
"這是用駱駝刺汁寫的密文。"蕭沐瑤将算珠浸入藥湯,"當年兵部歸檔的文牍,應該還在"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瓦片碎裂聲。李軒抄起茶盞潑滅炭火,三枚透骨釘已釘在方才的位置。
三更時分,兩人摸進朱雀大街的檔房。蕭沐瑤掏出鎏金算盤,第三顆玉珠彈開竟是枚萬能鑰匙。李軒舉着夜明珠照亮積灰的架閣,忽然在丙字櫃前駐足:"永昌九年的突厥貢品錄不見了。"
暗處突然寒光乍現,五名黑衣人持鍊刃撲來。李軒抓起架上的銅壺架格擋,火星迸濺中瞥見對方靴底的紫金釘,這是工部匠人的特制防滑靴!
蕭沐瑤的劍穗掃過黑衣人耳際,扯下半片蒙面布。李軒瞳孔驟縮:"你是兵部武庫司的刀筆吏!"那人突然咬破毒囊,卻被李軒掐住下颌,指縫間夾着的正是失蹤卷宗的殘頁。
殘頁邊緣粘着半片幹枯胡麻,蕭沐瑤沾了點唾沫撚開:"西市胡麻餅獨有的椒鹽味。"她突然扯開死者衣襟,心口赫然烙着牡丹鷹隼圖騰!
次日雪霁,西市胡商阿史那的鋪子前,李軒正把玩着狼頭玉璧。突然指尖觸到細微凸起,玉璧竟裂成兩半,露出夾層裡的紫金薄片,紋路與涼州淬火池底的模具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