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跪倒一片,哭喊着求饒,哪裡還有剛才半分嚣張氣焰。
秦書冷眼旁觀着這一幕鬧劇。
縣令會不知道這些龌龊事?隻怕是默許,甚至就是他授意的。
如今韓姨娘出面,無非是看在自己之前“賜方”和“救命”的份上,借坡下驢,敲打一下這些狗腿子罷了。
不過,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韓姨娘厭惡地看了一眼跪地求饒的衆人,不再理會,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轉向秦書時,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甚至帶着一絲客氣和感激。
“這位小哥,今日之事,是他們不對,讓你和你的人受驚了。”她微微欠身,“你放心帶着這位姑娘離開吧。我保證,他們以後絕不敢再去找你們的麻煩。”
秦書知道,韓姨娘這話,既是承諾,也是一種交易。
她需要自己的醫術,自然會賣這個人情。
他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再糾纏下去。
他彎腰,輕輕扶起仍有些驚魂未定的沈沁,低聲安撫了一句:“沒事了,我們回家。”
沈沁淚眼婆娑地看着他,用力點了點頭,緊緊攥着他的衣角。
秦書不再看那些跪地求饒的官差和面如死灰的鸨娘,拉着沈沁,在一衆複雜的目光注視下,昂首挺胸,轉身朝着教坊司外走去。
孫大柱和他那群跪在地上的衙役,眼睜睜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
他臉上的橫肉因為極緻的憤怒和屈辱而劇烈抽搐着,那雙三角眼裡燃燒着瘋狂的火焰。
奇恥大辱!
當着這麼多手下的面,被一個窮小子逼得下跪求饒!
這口氣,他孫大柱怎麼咽得下去?!
韓姨娘那雍容的身影并未停留多久,在丫鬟仆從的簇擁下,轉身拂袖而去。
韓姨娘一走,幾個衙役立刻圍到了孫大柱身邊,臉上帶着劫後餘生的惶恐和不知所措。
“頭兒這這可怎麼辦啊?”
一個衙役哭喪着臉,“韓姨娘都發話了,咱們要是再動那小子”
“是啊頭兒,今天這事,弟兄們可都是聽您的吩咐才幹的!您可得給咱們拿個主意啊!”另一個也急忙附和,生怕被當成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