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傳話的内侍尖着嗓子,頗有幾分倨傲。
“奉太子殿下口谕,周大人、高大人一路辛苦,殿下特在郡守府備下薄宴,為二位接風洗塵,還望二位務必賞光。”
周伯批連忙躬身:“下官遵命!多謝太子殿下恩典!我等即刻便動身前往!”
秦書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眼神卻驟然銳利起來。
接風洗塵?怕是鴻門宴吧!這太子,果然還是死死盯着我們呢。
闵年死了,這把火,終究還是要燒到我們頭上。
内侍身影剛消失在縣衙門口,周伯批那張剛剛還堆着谄媚笑容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額頭上的冷汗“唰”地就冒了出來,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
他一把抓住秦書的袖子,聲音都帶着顫兒。
“高大人!這這太子殿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接風洗塵?老夫怎麼聽着,像是像是催命符啊!”
秦書不動聲色地抽回袖子,眸光平靜無波,淡淡瞥了他一眼。
“周大人,自己吓自己,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太子若真想在宴上動手,未免也太蠢了些,除非他想背上一個殘害功臣的罵名。
但這宴無好宴,倒是真的。
“可是可是闵年”周伯批嘴唇哆嗦着,顯然是想到了那位前任郡守的凄慘下場,那可是太子親自斬殺的!
秦書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冷笑。
“闵年是闵年,我們是我們。他兩頭下注,自尋死路。我們嘛”他頓了頓,眼神銳利,“我們可是‘功臣’。”至少在明面上,太子還需要這個名頭。
他不再理會兀自驚魂未定的周伯批,轉身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