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叩謝殿下天恩!殿下如此信重,微臣縱肝腦塗地,也難報殿下知遇之恩于萬一!從今往後,南陽郡上下,必唯殿下馬首是瞻,為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好!好!”太子連道三聲好,顯然對秦書的态度極為滿意。
他目光又轉向一旁早已激動得不能自已的周伯批,微微一笑,語氣溫和了許多:“周伯批,你此番協助秦書平定疫亂,亦有功勞。本宮素來賞罰分明。”太子目光幽深,緩緩開口:“南陽郡不可一日無郡丞,周伯批,你便擔任這南陽郡丞一職,輔佐秦書,好生治理南陽。”
周伯批聞言,如遭雷擊,旋即狂喜!郡丞!他竟然也成了郡丞!這這是何等的造化!
他連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罪臣不,微臣周伯批,叩謝殿下隆恩!微臣定當竭盡所能,輔佐秦郡守,為殿下效死!”蒼天有眼!我周伯批也有今日!
而跪在一旁的王桐,此刻卻是徹底懵了。
郡守是秦書
郡丞是周伯批
那他呢?
他王桐,曾經的南陽郡丞,現在算什麼?
一股巨大的恐慌與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他的心髒。
“殿殿下”王桐顫抖着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南陽郡郡丞郡丞之位隻有一個若是周大人擔任郡丞,那那微臣”
秦書适時地轉過頭,臉上帶着一抹溫和卻不容置喙的微笑,悠悠開口。
“王大人莫急。王大人在南陽郡勞苦功高多年,太子殿下自然不會虧待。”他頓了頓,仿佛在替王桐着想一般,“依本官看,王大人年紀也大了,精力不濟,不若便擔任南陽郡長史一職,也好清閑一些,頤養天年,如何?”
長史!
從堂堂郡丞,一撸到底,成了郡守的佐吏,品階連降數級!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王桐隻覺得一股血氣直沖頭頂,眼前陣陣發黑,他擡起頭,那雙三角眼裡布滿了血絲,面容扭曲地指着秦書,嘶吼道:“高揚!你你安敢如此辱我!本官乃朝廷命官,你區區一個新任郡守,竟敢擅自貶黜朝廷官員!你這是目無王法!目無朝廷!”
欺人太甚!
秦書臉上的笑容不變,語氣卻陡然淩厲起來,帶着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
“王大人此言差矣!本官如今既為南陽郡守,便是這南陽郡的父母官!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為太子殿下分憂,為朝廷清理門戶,乃是本官分内之事!論及朝廷律法,這南陽郡上下,還有誰比本官更懂?”
他這話,擲地有聲,目光灼灼,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寒光四射!
“說得好!”上首的太子殿下一拍扶手,龍顔大悅,“高愛卿所言極是!王桐,你身為朝廷官員,不思為君分憂,為民解難,反而處處掣肘,搬弄是非,更有甚者,竟敢質疑本宮的決定,以下犯上,罪不容恕!”
太子臉色一沉,目光如冰,厲聲喝道:“來人!”
兩名侍立在旁的甲士立刻上前,聲若洪鐘:“在!”
“将這咆哮公堂、目無上官的王桐,給本宮拖出去!聽候發落!”太子語氣森然,不帶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