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書哥兒你忙你的!”秦二伯爽朗應下,轉身又投入到火熱的操練之中。
秦書循着秦二伯指點的方向,來到村東。
月光下,一間破敗的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那裡,與周遭還算齊整的農家院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果真如秦二伯所言,家徒四壁。
院牆塌了半邊,露出光秃秃的泥土地。
屋門更是凄慘,隻剩下一扇搖搖欲墜的門闆,另一扇不知所蹤。
隐約間,有細碎的讀書聲從屋内傳出,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一個頭發花白,身形佝偻的中年男子,正借着從破窗中透出的微弱燭光,捧着一卷殘破的書簡,搖頭晃腦,念念有詞。
秦書目光微凝,上前輕輕叩了叩那僅存的半扇門闆。
“笃笃笃。”
聲音不大,卻讓屋内的讀書聲戛然而止。
片刻後,一個面容憔悴,穿着打滿補丁的粗布衣裳的中年婦人,端着一盞昏暗的油燈,小心翼翼地從屋内探出頭來。
當她看清門外站着的是一身錦衣,氣度不凡的秦書時,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認出了什麼,臉上露出了驚訝和一絲惶恐。
“哎呀!是是縣太爺!?”婦人聲音有些發顫,連忙将門拉開一些,局促不安地欠了欠身,“縣太爺,您您怎麼到俺們這窮家破戶來了?快快請進!”
她顯然還不知道秦書已經高升的消息,依舊以“縣太爺”稱呼。
秦書唇角噙着一抹和煦的笑意,邁步走進那低矮的茅草屋,目光在屋内一掃。
屋裡陳設簡陋到了極點,除了一張破舊的桌子,兩條長凳,便再無他物,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黴味和貧困的氣息。
“不必多禮。”秦書語氣溫和,“我來,是想找沈文先生有些事情。”
“找找當家的?”婦人聞言,臉色驟然一白,手中的油燈都晃了晃,聲音帶着哭腔。
“縣太爺,俺們家老沈他他可是犯了什麼事?他就是個書呆子,成天就知道啃那些破書,絕對不會做什麼壞事的呀!求縣太爺明察,饒了他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