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府門前的空氣霎時冷冽如冰,殺氣凜然。
秦書卻恍若未覺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嘴角依舊噙着那抹淡漠的弧度,輕輕一挑眉。
“李都尉,你這是在威脅本官麼?”
李崇威面色一沉,眼中兇光閃爍,盯了秦書片刻,忽地,那滿臉的怒容竟瞬間退去,轉而堆起一絲僵硬的笑容。他幹咳兩聲,語氣也緩和下來。
“高郡守,何出此言?本官也是一時情急,畢竟唉,家門不幸,出了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讓郡守大人見笑了。”
他話鋒一轉,聲音壓低了幾分,帶着一種心照不宣的油滑。
“高大人,你我都是明白人。這南陽郡,說貧瘠也貧瘠,說富庶,那也是真富庶。”
李崇威上前一步,幾乎要貼到秦書耳邊。
“隻要高大人願意高擡貴手,你我聯手,整個南陽郡的油水,還不是你我說了算?到時候,金山銀山,美女珍寶,唾手可得。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幹的賤民,傷了你我同僚的和氣?”
沈文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他緊張地看着秦書,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充滿了哀求與絕望。他生怕這位新郡守,真的被李崇威這番話打動。
若是如此,他這四十年的冤屈,便再無昭雪之日了!
秦書聞言,眉梢微微一挑,那雙深邃的眸子在李崇威身上打了個轉,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李都尉所言,倒也不錯。”
此言一出,李崇威眼中精光一閃,沈文則是面如死灰。
秦書繼續慢悠悠地開口。
“這南陽郡守的位子,的确是個肥缺,能吃得滿嘴流油。想必這些年,李都尉也吃得差不多飽了吧?”
李崇威卻像是完全沒聽出那弦外之音,隻當秦書是被自己說動了心,臉上頓時堆滿了得意的笑容,連連擺手。
“哎,高大人說笑了!本官這點微末道行,哪能跟大人相比?大人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來來來,外面風大,咱們進府說話,進府說話!”
他側過身,熱情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