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雖然知道望江樓肯定會發生點對太子不利的事情,但他畢竟不在,不知道具體的事。
王猛連忙将太子被刺殺的事情都說得清清楚楚。
秦書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
“那位吳公公,現在何處?”
王猛見秦書神色變幻,心頭一凜,連忙躬身。
“回禀大人,卑職留了兩個機靈的弟兄在望江樓盯着,吳公公驚魂未定,也被安置在樓内廂房,并未離開。”
秦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很好。你做得不錯。”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估摸着太子沐浴已畢,精神稍複,秦書才踱步至李泓歇息的院落外,命人通傳。
“殿下,臣正欲前往望江樓勘查刺殺現場,您且安心在此歇息,待臣查明些許眉目,再來向您禀報。”
秦書站在庭中,朗聲開口。
屋内沉默片刻,傳來李泓略帶沙啞的聲音:“高郡守。”
随着吱呀一聲,房門被内侍拉開,李泓一襲素色常服,負手立于門内,目光沉靜地望着秦書。
“孤與你同去。”
秦書面露“驚色”:“殿下!萬萬不可!望江樓剛出過事,兇徒尚未查明,您乃千金之軀,萬金之體,豈能再涉險境?臣一人前往即可!若殿下再有絲毫差池,臣百死莫贖!”
李泓擺了擺手,神色間帶着一股不容拒絕的堅決。
“高郡守不必多言。孤若不能親眼看看那幫刺客是如何猖獗,不能盡快将幕後真兇揪出,孤寝食難安!走吧,即刻動身。”
他語氣平淡,卻自有一股迫人的壓力。
秦書心中念頭急轉,面上卻隻能無奈一歎。
“是,臣遵命。隻是還請殿下萬分小心,由臣等護衛周全。”
一行人快馬加鞭,很快便再次抵達望江樓。
此刻的望江樓,早已不複先前的熱鬧喧嚣,樓内賓客早已被方才那驚心動魄的刺殺吓得魂飛魄散,作鳥獸散。唯有幾盞燈籠在夜風中搖曳,映照着滿地狼藉,更添幾分蕭索。
望江樓的掌櫃的正領着幾個夥計,對着破碎的桌椅杯盤唉聲歎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偏生王猛留下的那兩個郡兵,跟兩尊門神似的杵在雅間門口,面無表情,油鹽不進,問什麼都三緘其口。
當他看見太子李泓在一衆護衛的簇擁下,與秦書并肩踏入望江樓時,那張苦瓜臉瞬間像是見了救星,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迎了上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哎喲!太子殿下!您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小人該死,小人的酒樓竟出了這等驚天的大事,擾了殿下雅興,還險些險些小人萬死難辭其咎啊!”
李泓虛擡了擡手,語氣平淡。
“掌櫃的請起。此事錯不在望江樓,乃是孤流年不利,招惹了宵小之輩。你也是受害者。”
那掌櫃的聞言,頓時感激涕零,連連叩首。
“殿下明察!殿下真是寬宏大量!小人小人感激涕零!”
“咳咳。”秦書适時地輕咳兩聲,打斷了掌櫃的感激涕零。他轉向王猛留下的那兩名郡兵,眼神示意了一下,“帶路,去吳公公歇息的房間。”
太子則對那掌櫃的沉聲道:“這幾日,望江樓暫且歇業,任何人不得擅入。待案情查明,再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