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房門被輕輕叩響。
一名店小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高大人，門外有位自稱婉娘的姑娘，抱着琵琶，說要求見大人。”
猴三一愣，滿臉錯愕：“婉娘？她不是被關進大理寺了嗎？高大人，這”
秦書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和婉娘在歸雲樓談判的時候，便預料到婉娘回來找自己。
因為隻要一進歸雲樓，婉娘就算是不想和自己合作，也隻有來找自己的最後一條路了。
“讓她進來。”秦書淡淡開口，随即對猴三使了個眼色，“你先下去吧。”
猴三雖然滿腹疑窦，但還是依言照做。
他拉開房門，隻見門外俏生生立着的，果然是那個在歸雲樓有過一面之緣的絕色歌女。
她換了一身素雅的青衣，懷抱琵琶，神情卻不複白日的柔弱，反而帶着幾分清冷與決絕。
猴三不敢多看，側身讓她進來後，便帶上房門退了出去。
房間内，燭火搖曳。
秦書安坐桌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眉梢輕輕一挑。
“婉兒姑娘深夜到訪，莫不是想通了？”
婉娘将懷中的琵琶輕輕靠在牆邊。
她沒有行禮，也沒有客套，而是直直地迎上秦書的目光，開門見山。
“奴家楊婉，并非什麼歌女。”婉娘并沒有之前秦書看到的柔婉，反而十分幹脆利落，聲音清澈而堅定。
“三皇子李景，害我家破人亡，滿門抄斬！設的這一局，目标并非高大人你，而是三皇子座下第一謀士，沖虛道長！”
斬斷李景的羽翼，為我沈家百口冤魂，讨回第一筆血債！
秦書的眼神微微一凝，原來如此。
他饒有興緻地看着楊婉，抛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據我所知，沖虛道長當時可不在那雅間内。莫非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本官？”
楊婉的臉色驟然變得嚴肅無比，一字一頓地吐出一個驚人的秘密：“因為，五皇子改主意了。”
“五皇子？”
秦書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但随即，秦書冷靜了下來，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就能說得通了。
光靠楊婉一介女流之輩，豈能設一個如此周密的局？
但如果是五皇子在裡面，此局的每一環，都能明了了。
秦書來到京城之後，也聽說過五皇子李琰的名聲。
沒想到那個一向以溫良恭儉著稱，從不參與黨争，在朝中幾乎毫無存在感的五皇子，竟是這盤棋局背後另一隻看不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