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拿起那塊紅褐色陶片,“其上的水波紋和魚形符号,雖然簡陋,但其勾勒手法和燒制火候,與晚輩曾在一卷記載着古泾水流域早期部族變遷的殘缺筆記中看到的描述,頗有幾分相似。晚輩鬥膽猜測,此物或許與古泾水流域的早期漁獵部族,有着某種不為人知的關聯。”
諸葛玄聽完,眼中精光更盛,他撫掌贊道:“好!好一個‘古泾水流域早期漁獵部族’!小子,你這份見識,這份聯想推斷之能,當真是讓老夫都自愧不如啊!”
他看向徐天的眼神,此刻已經再無半分之前的倨傲與試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遇到知音般的欣賞與期盼。
“也罷,既然你已通過貧道這三道不成敬意的考驗,貧道今日,便為你破例一次。”
諸葛玄神色一正,沉聲道。
“把你遇到的麻煩,和你想要老夫幫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吧。隻要不是傷天害理,違背道義之事,老夫能幫的,絕不推辭。”
徐天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終于獲得了這位隐世高人的真正認可。
他立刻從随身攜帶的背包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張從邊九身上得到的,用油布包裹的獸皮地圖殘片,以及他得到的那兩枚“陵”、“秦”青銅魚符,恭恭敬敬地呈到了諸葛玄面前的石桌之上。
“諸葛老先生,請看。”
徐天沉聲道,“此圖乃是晚輩從一個極度危險的對手身上偶然獲得,其人似乎在利用此圖,圖謀着某種與‘狼居胥山’相關的巨大秘密。”
“而這兩枚魚符,也與此事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隻是,這地圖之上的文字符号,晚輩實在無法辨認,懇請老先生出手,幫忙解讀一二,指點迷津。”
諸葛玄的目光,在接觸到那張散發着古老滄桑氣息的獸皮地圖和那兩枚造型奇特的青銅魚符的瞬間,他那雙原本略顯渾濁的老眼立刻亮了!
他伸出那雙如同枯樹枝般幹瘦的手,小心翼翼地,甚至帶着朝聖般的虔誠,輕輕撫摸着那張獸皮地圖的邊緣。
“好東西當真是好東西啊”諸葛玄口中喃喃自語,眼神中充滿了癡迷與贊歎。
“此圖所用之獸皮,非是凡物,至少也是千年異獸之皮,經特殊秘法鞣制而成,方能曆經千載而不朽。其上繪制之手法,也絕非中原常見的輿圖之術,倒像是某種早已失傳的,草原或山地遊牧部族,用于記錄遷徙聖地或秘密盟約的特殊圖譜!”
他仔仔細細地觀察了許久,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最終搖了搖頭,對徐天說道。
“徐小友,這張地圖之上所用的奇特文字符号,并非老夫所知曉的任何一種已知的古代文字,無論是甲骨金文,還是鳥蟲篆書,亦或是早已失傳的蝌蚪文、巴蜀圖語,都與其截然不同。”
“依老夫看。”
諸葛玄指着地圖上那些扭曲而神秘的符号,沉聲道。
“這更像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某個特定部族内部,為了保守機密而創造并使用的,獨特的符号标記系統。這種标記系統,每一個符号都可能代表着一個特定的地點、一個特殊的事件,甚至是一段隐晦的口訣或警示。”
“它們可能用于記錄部族的遷徙路線、重要的水源地、隐秘的礦藏、神聖的祭祀場所,或者是某些不為人知的集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