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黑水村後坡上,一座雛形堡寨已然拔地而起。
木栅圍擋、箭塔聳立,甚至外圍還挖了淺淺的壕溝。
雖不似正規城寨那般堅固,但已經是尋常流寇土匪難以攻破的存在。
陳牧站在新築的寨牆上,心中略感安定。
“總算是在這亂世裡,有一席之地了。”
隻是。
在這亂世之中,安定的日子總是格外短暫。
這一日,陳牧剛回到村中調息,正盤算着再多練一批人手,以備不時之需。
突然,二狗子急匆匆地沖了進來。
“牧哥,出事了!”
陳牧猛地睜眼,語氣沉穩無比。
“怎麼了。”
見陳牧如此鎮定,二狗子也是表情稍微安定了一些。
“咱們村裡放哨的兄弟剛剛傳回消息,有一支潰散的義軍殘部正朝黑水村方向逃竄。”
“人數約有兩百多,看樣子是剛剛打了敗仗,狼狽得很。”
義軍?敗兵?
陳牧微微皺眉。
這種潰軍最難應付的,畢竟他們早已沒了軍紀約束,餓急了比山匪還要兇悍三分!
“讓二牛他們加強巡邏,所有人戒備。”
話音剛落,遠處山坡上,一陣嘈雜的馬蹄聲和腳步聲已經逼近
距離黑水村五裡外的山道上,一支衣着駁雜的隊伍正狼狽逃竄。
為首的是一名滿臉橫肉的漢子,他身材魁梧,左臂綁着滲血的布條,顯然是剛經曆了一場惡戰。
他叫陳友亮,原本是北方一場起義的“将軍”。
這些日子趁着大豐的衆多兵力都被北狄纏住,于是乎帶着手下七八百人掠奪村鎮、裹挾流民,倒也逍遙了好一陣。
然而,就在今日,他的老巢被官軍剿滅。
麾下死的死、逃的逃,如今身邊隻剩下這兩百多殘兵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