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視一周,突然發現少了一個人。
“阿木呢?”
阿木是鄰村的一個啞巴孤兒,因為逃難來到了他們這裡,被陳牧收下。
這家夥手上的活幹得非常精細,被陳牧丢到了孫鐵匠這裡,平日裡啞巴學徒向來跟孫鐵匠形影不離的。
孫鐵匠臉色一黯。
“前天上山采藥,遇到黑風寨的探子了”
陳牧目光一冷。
“受傷了?”
北狄雖然敗退,可大豐皇朝卻似乎更加動亂。
連往日裡消失的山匪,也不知道又從何處冒出,雖然大多數的山匪不敢來到他們黑水村,可總會有些不長眼的家夥。
“那倒沒有。”
孫鐵匠趕緊解釋。
“多虧赤霄及時趕到,把那幾個匪徒頓時吓得屁滾尿流,不過阿木受了驚吓,這兩天一直發低燒”
正說着,裡屋門簾一掀,一個面色蒼白的瘦弱少年走了出來。
看到陳牧,少年眼睛一亮,咿咿呀呀地比畫着什麼。
孫鐵匠翻譯道。
“他說連弩的觸發機關已經改良到第三代了,等您好幾天了”
陳牧上前拍了拍阿木的肩膀。
“做得很好,明天開始,你跟着孫小七他們一起訓練。”
少年聞言一愣,随即激動得滿臉通紅。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能習武就意味着有機會改變命運。
他重重地點頭,眼中閃着淚光。
離開鐵匠鋪時,夕陽已經沉到了山後。
陳牧站在村口的高地上,俯瞰着這個漸漸有了生氣的小村落。
演武場上,赤霄正懶洋洋地趴着,任由幾個膽大的孩子拽它的胡須。
王大發躺在磨盤上鼾聲如雷,酒葫蘆歪倒在一旁。
遠處炊煙袅袅,隐約能聽到李雲秀招呼孩子們吃飯的聲音
這一幕莫名讓他想起了自己初來時的黑水村——那個死氣沉沉、朝不保夕的窮鄉僻壤。
“還算不錯”
陳牧低聲自語,嘴角不自覺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