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痕的笑聲從祭壇的頂端傳來。
他撕開了人皮的僞裝,露出了布滿着屍斑的真容。
“本來想拿到江白的最後一道生魄,如今倒還省事兒了。”
青玉劍早已化成了腐骨,江白明顯的看到,此刻趙無痕這個瘋子的手中握着的,赫然是戒律長老的頭顱!
醜時,生死鬥。
江白第7次被震飛的撞上銅柱之時,他的鐵錘終于吃夠了血煞之氣。
器靈的虛影暴漲得如同魔神,一錘直接砸斷了祭壇的支柱。
“女娃娃,聽我的,木靈灌槍。”
阿月割破自己的掌心,将碧血滲入到了青女槍中。
槍聲暴長出來的藤蔓直接刺入了地脈之中,竟然直接将旱魃的根須逼退了有三丈之遠。
趙無痕已經腐化的指尖插入了自己的心口,扯出了那團跳動的黑色的丹。
“本命屍丹在此,爾等蝼蟻”
在槍錘相交的一刹那,器靈突然裹住了江白的右臂。
“江白,對準那家夥的天靈蓋,砸下去!”
黑丹爆開的濕氣瞬間便吞沒了整個空間,江白隐約聽見了阿月似乎在喊着什麼。
但是他此刻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更别說聽了。
在他的最後一絲意識裡,他仿佛看到了黃庭錘吞下了那枚屍丹,錘紋瞬間變裂成了如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如同四分五裂了一般。
卯時,殘局。
江白在藥香中慢悠悠的醒了過來,他睜眼便首先看見了阿月那缺了半邊兒的左耳朵。
還沒等他開口,阿月搶先一步。
“趙無痕死得透透的了。”
阿月向着江白扔了半塊兒已經焦黑的平安鎖,不認真看都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
“陳長老的魂魄在玉簡裡面留了話。”
陳長老的魂魄被根須死死的纏繞,聲音也斷斷續續的,變得極其的沙啞。
“宗主想要借助大旱練十萬的屍兵,在器堂的火室的第三個暗格裡面救救”
器靈從皲裂的錘頭中滲出。
“小子,我好像想起來了。為什麼黃庭錘會流落在人間了。”
早晨的陽光穿透了支離破碎的祭壇,那一縷陽光也照見了江白緊緊地攥住的拳頭,那裡有一滴黑色的血液正在滲入到錘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