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婦人将嬰兒藏入地窖。
那是少年持劍沖向青銅面具人
“原來我一直吃的是”
江白嘔出了一大口黑血,血中裹着玉鎖碎片。
旱魃殘軀突然暴起,用僅剩的頭顱咬向了阿月的後頸。
江白徒手便捏碎了那頭顱,黑血濺上阿月眉心的紅痣,一瞬間便凝聚成為了一道扭曲的屍紋。
“哥”
她瞳孔泛起死灰。
“我好像看不見顔色了。”
子時,燎原星火。
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器堂所幸存的十七名弟子點燃了烽火。
江白背着昏迷的阿月登上殘塔,看見了那一股子的屍潮正在啃食着旱魃的殘骸。
他們每吞噬一塊血肉,屍群就異變一分,有些甚至長出了青銅鱗甲。
“是宗主在養蠱。”
器靈吸食着塔頂月光。
“這家夥,他想煉出比旱魃更兇的玩意兒。”
阿月忽然抽搐起來,腕間的“柒”字烙印亮如烙鐵。
她無意識地念出了那道古老的咒文,地脈中瞬間便鑽出了萬千條根須,将那屍群直接拖入了深淵。
“古樹靈體開始反噬了。”
器靈歎息。
“等到她全身爬滿根須,就會”
江白扯下了藤環系住她手腕。
“去劍域,現在就走。”
殘塔下傳來了屍群嘶吼聲,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候,江白揮錘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天靈。
鼎紋裹着神識刹那間便炸裂開來,為那些逃亡的弟子們辟出了最後的生路。
卯時,陌路同途。
阿月在馬背上醒來時,此時已經離睦洲城有三百餘裡。
江白半張臉覆滿晶石,他握缰的手露出森森白骨。
阿月摸向腰間,青女槍已斷成兩截,槍頭刻着新生的饕餮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