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的佛身開始崩潰,露出了底下機械的佛骨。
那每一節脊椎都刻滿了趙氏的家紋。
“你以為趙家為何能操控七界?”
“真是可笑至極。”
老僧的頭顱滾落在地。
“月族造器,趙家執器,這才是”
阿月本體的手掌穿透了佛骨,直接捏碎了核心佛晶。
“真是吵死了,喋喋不休,吵得要命。”
未時,梵鐘歸位。
就在佛國崩塌的時候,江白右臂的梵鐘脫離了他自己的軀體,與因果盤融合成了第七器靈。
阿月的本體從棺材中走了出來,她的足尖點地之處綻放開了一朵朵血色的曼陀羅花。
“現在。”
“現在還剩妖界與魔淵。”
星圖在掌心流轉,最後的兩處坐标指向了他們彼此。
江白忽然咳出了齒輪與藤蔓所糾纏的血塊。
“我們一直在器靈體内。”
趙無痕殘留的機械眼突然映出了真相。
所謂的七界,不過是黃庭錘内的殘破器域。
申時,錘醒魂歸。
阿月的本體握住江白晶化的右臂,翡翠瞳光照亮了錘内的世界。
無數的器靈從廢墟中緩緩升了起來,它們朝着中央的聖女魂跪拜。
江白看見了幼年的自己正在鐵匠鋪捶打着鐵塊,每一錘都震碎了一片器域。
“該醒了。”
“江白,醒醒。”
阿月吻上他皲裂的唇瓣,已經晶化的軀殼寸寸剝落起來。
“外面的仗,我們還沒打完呢。”
就在晨光刺入眼簾的時候,江白攥着真正的黃庭錘,躺在了最初的睦洲城廢墟。
阿月啃着半塊已經發黴了的饅頭,手腕間的藤環沾滿跑新鮮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