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錢謙益的關切,柳如是沒了往日的熱情,冷淡道:“錢大人,我已出了大牢,今日來此,隻是心中有幾個小疑問。希望大人不要隐瞞,行不?”
見柳如是把稱呼都變了,錢謙益微微皺眉。
但他還指望柳如是救自己,隻好點點頭道:“如是,你但問無妨。錢某一生光明磊落,絕對坦誠相待。”
“我平日聽聞,錢大人是才華橫溢的清官。可錦衣衛卻在大人家中搜出數十萬銀兩,還有數不清的奇珍異寶、田契地券。”
柳如是心中已有答案,可她就想聽錢謙益親口說出,“請問錢大人,這些錢物從何而來?”
“呃······”
錢謙益支吾了半天,也沒有憋出個囫囵話來。
柳如是心裡早已透亮。
她被錢謙益的華麗外衣給騙了,一切全是裝出來的。
“錢大人,既然你不願說,那我也不多問。今日你我緣分已盡,就此别過。”
柳如是滿心失望,轉身就走。
錢謙益急了,忙喊道:“如是,你聽我說,人在官場,身不由己。那些錢财都是别人硬塞給我的,我不要,他們非要給,我也沒辦法呀······”
好一個大明才子,平日裡人模人樣,居然如此厚顔無恥。
呸!
不要臉。
柳如是轉身怒視,咬牙切齒道:“那暗通建奴,把糧食、布匹、甚至軍火賣給他們,這也是身不由己?”
她雖是個藝伎,可心裡頭仍裝着家國情懷。
如今大明已是危機四伏,錢謙益不僅大肆貪腐,還資助建奴,這般行徑,死八百遍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