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塔上,濟爾哈朗高舉單筒望遠鏡觀察,觀察着進入戰場的明軍,突然仰天大笑,笑聲裡滿是輕蔑。
“王爺為何發笑?”
圖賴小心翼翼問道。
濟爾哈朗将望遠鏡丢給圖賴,指着戰場,譏諷道:“本王笑洪承疇這老匹夫徒有虛名,連起碼的軍事常識都不懂。填壕曆來都是車營在前,步營和火器營在後,明軍隻派步兵,這不是送死是什麼?”
圖賴接過望遠鏡觀察了會兒,眉頭緊皺。
洪承疇是名将,不該如此無謀。
他猶豫片刻,還是沒敢掃王爺的興,隻低聲道:“王爺英明,隻是······漢人曆來狡詐,洪承疇此舉,會不會有詐?”
濟爾哈朗一怔,随後重新拿起望遠鏡,端詳了半天,冷笑道:“原來今日指揮戰争的不是洪承疇,是一位姓朱的将軍。哼,又是一個來混軍功的纨绔。”
這時,一名哨探騎馬飛奔而來,神色匆匆地禀報:“報······明軍分兵一萬,正攻杏山!”
“再探!”
哨探走後,濟爾哈朗滿不在乎道:“傳令,各營按兵不動,死守高橋!”
沒過多久,又一名哨探狂奔而來:“鄭王,明軍兩萬大軍猛攻乳峰山!”
圖賴臉色一變,急道:“王爺,乳峰山若失,我軍側翼······”
“慌什麼!”
濟爾哈朗厲聲打斷,眼中寒光閃爍,“如此卑劣的計謀,豈能騙過本王的眼睛,這明顯是聲東擊西。呵,本王偏不上當!”
他雙手抱胸,傲然挺立,“明軍的主攻方向是高橋,這一點毋庸置疑。隻要我們守住高橋,明軍搞再多小動作也無濟于事。”
“高橋地勢狹窄,周邊是濕地,明軍縱有百萬雄師,也施展不開。”
圖賴見狀,連忙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王爺足智多謀,一眼就看穿了明軍的詭計,末将佩服!”
“哈哈哈······”
濟爾哈朗笑意更盛,轉身獰笑道:“傳令下去,三道壕溝全部增兵,本王倒要看看,明軍拿什麼填我這條血河!”
“遵命。”
傳令兵不敢怠慢,飛奔離開。
······
崇祯站在瞭望塔上,舉着望遠鏡,淡然注視着戰場。
洪承疇額滲冷汗,他放下望遠鏡,忍不住低聲道:“陛下,如此進攻,傷亡必重!應該敢死隊在前,手持盾牌掩護車營、步營、火器營前進······”
“不必!”
朱由檢臉色平靜道,“洪卿不用着急,今日朕讓建奴瞧瞧,什麼叫單方面絞殺。”
高橋前沿陣地上,八旗軍掘了三道深壕,相隔五百步,每道壕後有兩千守軍嚴陣以待。
京嘶吼着,“明軍的火铳射程遠,不想死就别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