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濂火起,挽起袖子,一副要揍一頓郭祚永的架勢。
郭祚永一點不怵,還帶着坦白罪行後的釋然,撣了撣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有恃無恐道:“怎麼,我向陛下坦白罪行,就是忤逆陽武侯了,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他轉身看向其他勳貴,陰陽怪氣道,“這麼說,以後咱們應該以陽武侯馬首是瞻,陛下放在第二位······”
郭祚永一句話把薛濂噎住,卻激起他更大的怒火,一把抓住郭祚永的衣袖,壓低聲音怒道:“你這個無恥之徒!我們明明說好共同進退,你為何轉頭就背叛勳貴集團,第一個向皇帝搖尾乞憐?”
郭祚永甩開薛濂的手,整了整衣袖:“陽武侯此言差矣。我郭祚永忠于陛下,何來背叛一說?倒是你,阻撓聖旨,對抗皇命,才是大逆不道!”
“放屁!”
薛濂額頭青筋暴起,“你以為投靠皇帝就能保全自己?别忘了,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我若沉了,你也别想好過!你這是叛······”
“叛什麼?”
郭祚永突然提高聲調,“我郭家世受聖恩,自當為陛下分憂。倒是你······”
他湊近半步,壓低的聲音裡淬着毒,“侵吞軍饷、強占民田······還有好多見不得光的事,真當谛聽署是瞎子?薛濂,我勸你識時務,你以為憑你們幾個就能對抗皇權?笑話!”
薛濂明白,郭祚永肯定把他檢舉了。
他徹底被激怒了。
“砰!”
薛濂的拳頭比思緒更快,猛地一拳打在郭祚永臉上,大罵道:“叛徒!”
郭祚永猝不及防,踉跄後退幾步,鼻子已經流血。
“打人了!陽武侯要滅口!”
郭祚永突然扯開嗓子哭嚎,活像市井潑婦一般,高聲道,“我不過遵旨坦白,薛濂就要打殺我,還有沒有天理了······”
宮門侍衛的靴聲如雷逼近,将兩人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