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軍師率闖王将令前來,你不奉闖王将令,隻奉趙鷹軍令,你眼裡可有闖王?”
牛金星面色猙獰厲喝,“或者說······爾等想奉趙鷹為主?”
這話像塊燒紅的烙鐵壓在溫曲胸口,把他燙得喘不過氣來。
這頂帽子扣下來,是要誅心的,他不能由于沖動,連累趙鷹。
明明闖王将南陽攻城戰全權交予趙鷹指揮,牛金星明顯是假冒闖王将令。
溫曲眯起眼,見牛金星帶來的全是劉宗敏麾下的老營兵,個個膀大腰圓,腰間挂着不止一顆首級。
“我們走!”
溫曲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鐵青着臉帶人撤出戰場。
他臨走時瞥見唐王府牆頭,守軍正趁機修補被撞開的缺口。
牛金星得意地捋着山羊胡,立即下令總攻。
“進府者,所得皆歸己有!”
牛金星的承諾讓士兵們眼冒綠光,老營兵舉着裹了棉被的門闆和雲梯,不要命地沖鋒。
牛金星需要時間,他要在趙鷹趕過來問責之前,拿下唐王府。
······
西街,李過正按劍而立。
二十多個搶掠百姓的士兵被按在地上,為首幾個的腦袋已經挂起來示衆。
“趙将軍再三強調,破城後不得奸淫擄掠,濫殺無辜,爾等竟敢違反軍令。給我重重的打!”
李過聲如洪鐘。
他今年不到三十歲,卻是闖營中少有的紀律嚴明之将。
溫曲本想去找趙鷹,見到李過,便飛馬趕到,将牛金星奪功之事盡數相告。
“這酸儒欺人太甚!”
李過劍眉倒豎,一拳砸在身旁木柱上,随即卻沉默了。
牛金星畢竟是叔叔李自成帳下謀士,自己若趕過去斥責,面子上不好看。
這功勞······暫且讓他了。
“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