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從眼球正中插入,深度難以估量,但幸運的是箭杆沒有斷裂。
“按住闖王的頭和肩膀,千萬不能讓他亂動。”
陳士慶吩咐幾個助手道。
李自成此時已痛得神志模糊,但仍強忍着沒有昏過去。
陳士慶拿出一把小巧的銀刀,在燭火上消毒後,小心翼翼地擴大傷口周圍的肌肉組織,以便更好地取出箭矢。
“闖王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陳士慶輕聲安慰,同時手上動作不停。
他一手穩住箭杆,一手用特制的鉗子夾住箭尾,緩慢而堅定地向外拔。
箭矢與血肉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李自成渾身繃緊,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呻吟,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當箭矢終于被完整取出時,一股鮮血随之湧出,陳士慶迅速用預先準備好的藥粉按壓在傷口上。
“眼球······我盡量保住。”
陳士慶低聲道,“但萬幸箭矢沒有深入顱内,性命無礙。”
衆人長舒一口氣,随即又緊張起來:“陳神醫,闖王的眼睛······”
陳士慶搖搖頭:“左眼恐怕······有失明的危險。現在最重要的是防止傷口潰爛發熱。”
說着,他從藥箱中取出幾味草藥,研磨成粉後與蜂蜜調和,敷在李自成眼睛上,再用幹淨布條包紮好。
整個過程中,李自成始終咬着木棍,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當包紮完畢,陳士慶喂他服下鎮痛安神的湯藥後,他才終于放松下來,陷入昏睡。
“闖王真是鐵打的漢子。”
陳士慶感歎道,“換作常人,這種疼痛早該暈過去了。”
劉宗敏陰沉着臉:“那個射箭的守軍,我一定要将他碎屍萬段!”
闖王重傷的消息像瘟疫般在軍中蔓延,許多人開始懷疑,這次攻打開封是否觸怒了上天。
闖軍士氣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