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臉色一沉。
自進入黃海道以來,朝鮮守軍無不聞風喪膽,往往明軍旗幟剛出現在地平線上,城頭就已豎起白旗。
像這般斬使拒降的,還是頭一遭。
“列陣,攻城!”
洪承疇一聲令下,戰鼓雷鳴。
明軍火炮齊鳴,将鳳山城牆轟出數個缺口。
然而當步兵沖鋒時,卻遭遇了異常頑強的抵抗。
朝鮮守軍仿佛不知恐懼為何物,頂着槍林彈雨,硬生生用身體堵住缺口。
戰鬥持續到日落,明軍竟未能攻入城内。
夜幕降臨,洪承疇在中軍帳内來回踱步。
燭光将他緊鎖的眉頭投在帳幕上,形成一道深重的陰影。
“大帥,傷亡統計出來了。”
參軍捧着統計冊進來,聲音有些發顫,“今日陣亡三百二十七人,傷五百餘。”
洪承疇猛地轉身道:“敵軍呢?”
“據哨探觀察,至少折損兩千。”
“奇怪!”
洪承疇皺眉道,“按常理,傷亡三成就該潰敗。這些朝鮮人莫非都吃了熊心豹子膽?”
參軍低聲道:“更奇怪的是,我軍在城外設伏的各處要道,竟未截獲一人,他們似乎放棄逃生和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