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擡手制止施琅,目光仍鎖定在礁石處。
一道大浪退去,龜背礁底部隐隐約約露出半截濕漉漉的岩壁,上面密布着牡蛎殼。
鄭芝龍放下望遠鏡道:“今日何時退潮?”
“回大人,約莫申時末開始退,酉時三刻洞門大開。”
小島次郎突然媚笑道,“但藤野狡猾,必在洞口設了暗哨,大人若是剿滅藤野,必須十分小心······”
海風突然轉強,鄭芝龍的披風被吹得如同戰旗般展開。
鄭芝龍冷笑不已。
藤野選擇這樣的藏身之所,必定熟悉潮汐規律。
豈不知這是畫地為牢。
“施琅,你派人首宰此處觀察,洞口露出,立刻禀報。傳令全軍休整,申時埋鍋造飯,酉時集結。”
“是!”
······
酉時二刻,潮水退至最低處,龜背礁後露出黑黢黢的洞口,像張開的猛獸巨口。
施琅按刀立于陣前,身後百名精銳已列成十隊。
每隊前排五人左手持包鐵藤牌,右手擎着浸過魚油的松明火把;後排五人肩抵步槍,腰間還挂着手榴彈。
火把的光在岩壁上投下搖曳的陰影,将士兵們的铠甲映得如同鱗甲。
“記住總兵将令。”
施琅聲音壓得極低,“每隊相隔五步,前隊遇敵則蹲,後隊即刻射擊。”
他拽過被鐵鍊捆住手腕的小島次郎,冷喝道,“你若敢耍花樣,老子第一個送你見閻王!”
“小人不敢!小人一定好好帶路······”
小島次郎心驚膽戰,賭咒發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