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接過那半張殘缺的羊皮地圖,眼中露出幾分疑惑。他将地圖攤開在地上,仔細端詳起來。
地圖的材質确實是上好的羊皮,質地柔韌,雖然邊緣有些破損,但主體部分保存得還算完好。上面用一種暗紅色的顔料繪制着山川河流的走勢,線條古樸而精準。在一些特殊的位置,還标記着一些奇特的符号,既不像是尋常的文字,也不像是道家的符箓,倒像是一種失傳已久的古老圖騰。
“此圖年代極為久遠,繪制手法也頗為奇特。”秦越一邊看,一邊喃喃自語,“這暗紅色的顔料,似乎是用某種礦石混合獸血研磨而成,曆經百年而不褪色。這種技法,我隻在一些古籍的描述中見過,據說是先秦時期某些方士或墨家子弟所慣用。”
聽到“墨家”二字,夏宸心中微微一動。墨家在先秦時期曾是與儒家并稱的顯學,以“兼愛非攻”、“尚賢尚同”為主要思想,同時在機關術、守城術等方面也有着極高的造詣。隻是後來随着大一統王朝的建立,墨家思想與統治者的需求相悖,逐漸式微,甚至一度銷聲匿迹。難道,這張殘圖,與失傳的墨家有關?
福安和周通也湊了過來,好奇地打量着地圖。他們雖然看不懂上面的玄奧,但也感覺到此圖非同尋常。
錦衣少女也站在一旁,清冷的目光在地圖上掃過,若有所思。
“懷之兄,可能看出此圖所繪是何處?”夏宸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秦越眉頭緊鎖,仔細辨認着地圖上的山川河流走向,又對比着記憶中大夏王朝的輿圖。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困惑:“宸老弟,恕我眼拙。此圖所繪的山川地貌,與我所知的大夏疆域,似乎有些對不上。有些地方依稀能看出幾分相似,但更多的則是完全陌生。而且,這地圖隻剩下半張,信息殘缺太多,實在難以判斷。”
夏宸聞言,也不禁有些失望。若是連博聞強識的秦越都看不出來,那這張圖的價值就要大打折扣了。
“不過”秦越話鋒一轉,指着地圖上一個用金色顔料特别标記出來的符号說道,“這個符号,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衆人精神一振,都将目光投向那個金色符号。那是一個由三條曲線和兩個圓點組成的奇特圖案,看起來像是一隻展翅的飛鳥,又像是一把開啟的鑰匙。
“此符号,與我在一本名為《墨子遺佚》的古籍殘篇中看到的一個墨家标記,極為相似!”秦越語氣中帶着幾分不确定,但眼神卻越來越亮,“《墨子遺佚》中記載,墨家子弟為了傳承學說和技藝,曾在天下各處設立了多處隐秘的據點和寶庫,用以存放典籍、器械和财物。而開啟這些據點和寶庫的信物或地圖上,便會使用這種特殊的‘飛廉指路’标記!”
“飛廉指路?”夏宸重複道,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傳說中能禦風而行的神鳥飛廉。
“不錯!”秦越肯定地說道,“飛廉乃是上古風神,墨家崇尚實用,又精通機關之術,其制造的器械,常以神鳥異獸為名,取其神異之意。這‘飛廉指路’标記,便是墨家内部用以指引方向、辨識路徑的最高等級密符之一!”
“也就是說,這張殘圖,很可能指向一處墨家遺留的寶藏或重要據點?”周通聽得有些激動,忍不住插話道。若是真能找到墨家寶藏,那他們豈不是發達了?
福安也是一臉期待。若是能得到墨家的機關術傳承,那對于殿下将來的大業,無疑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