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雇傭你們的?”夏宸追問道,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那堂主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道:“這我真的不知道。與我們接洽的,隻是一個中間人,蒙着面,看不清樣貌。他出手極為闊綽,一次性就付了十萬兩白銀的定金,事成之後,還有二十萬兩。我們血蠍堂也是第一次接到這麼大的買賣,所以才傾巢而出。”
“十萬兩定金?二十萬兩尾款?”夏宸心中一凜。如此大的手筆,絕非尋常勢力所能拿出。看來,幕後主使的身份,比他想象中還要不簡單。
“那中間人,可有什麼特征?或者,留下什麼信物?”夏宸繼續問道。
那堂主苦思冥想片刻,道:“那中間人身材中等,聲音經過處理,聽不出年紀。他唯一留下的,便是一塊令牌,說是事成之後,憑此令牌領取尾款。”
“令牌在哪裡?”夏宸立刻問道。
“就就在我懷裡。”那堂主不敢隐瞞,連忙說道。
周通上前,從那堂主懷中搜出一個錦囊,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有一塊通體漆黑,雕刻着一隻栩栩如生的血色蠍子圖案的令牌。令牌入手冰涼,材質非金非鐵,不知是何物所制。
夏宸接過令牌,端詳着。這令牌制作精美,顯然不是凡品。他将令牌收好,繼續問道:“除了這令牌,還有其他的線索嗎?比如,雇主的目标是誰?為什麼要追殺我們?”
那堂主搖了搖頭,道:“中間人隻說,目标是你們一行人中的一個年輕人,讓我們務必将其活捉,若是無法活捉,格殺勿論。至于為什麼要追殺,他并未提及。我們做這一行的,也從不多問雇主的私事。”
夏宸聞言,眉頭微蹙。看來,從這堂主口中,也問不出更多有價值的信息了。幕後主使行事極為謹慎,通過中間人下單,又不透露真實身份和目的,顯然是不想暴露自己。
“那你們血蠍堂,在江淮一帶,可有分舵或者相熟的勢力?”夏宸換了個問題。他們即将前往江淮,了解一下當地的江湖勢力分布,也是有必要的。
那堂主連忙點頭道:“有有有!我們血蠍堂在江淮的分舵,設在揚州府,舵主名叫‘血手屠夫’張彪,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弟。他手下也有百十号兄弟,在揚州一帶也算是一霸。若是若是大人能饒我一命,我願意修書一封,讓我那表弟全力協助大人,在江淮站穩腳跟!”他此刻為了活命,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
夏宸聞言,心中一動。這倒是個意外之喜。若是能收服這揚州的血蠍堂分舵,倒不失為一個在江淮打開局面的突破口。
就在此時,一直在一旁默默聽着的蘇婉清,突然開口道:“夏公子,小女子或許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夏宸看向她,微笑道:“蘇姑娘但說無妨。”他知道蘇婉清冰雪聰明,或許能想到一些他忽略的地方。
蘇婉清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開口道:“這位堂主所言,未必全然可信。其一,幕後主使耗費如此巨資,目标明确,必然對公子的身份和行蹤有所了解。其二,血蠍堂在江淮的分舵,即便存在,也未必會真心聽命于一個階下囚的堂主。貿然前去,反而可能自投羅網。”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依小女子之見,我們不妨将計就計。”
“哦?如何将計就計?”夏宸饒有興緻地問道。
蘇婉清嘴角勾起一抹慧黠的笑容,道:“我們可以利用這枚令牌,以及這位堂主的身份,反過來設計血蠍堂的江淮分舵,甚至引出那幕後主使的蛛絲馬迹。”
“具體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