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不過,那小子出來之後,并沒有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在城内潛伏下來,而是而是直接被張彪的人給秘密‘請’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什麼?!”夏宸聞言,眉頭一挑,“被張彪的人‘請’走了?這是什麼意思?”
周通道:“我猜測,那張彪雖然收到了書信和令牌,但心中必然對劉三的來曆和動機有所懷疑。他可能不相信堂主會如此輕易地被擒,更不相信劉三這個無名小卒能從重圍中逃出來送信。所以,他将劉三控制起來,一來是為了防止他洩露消息,二來恐怕也是想從他口中,拷問出更多關于我們的情報。”
夏宸聞言,沉默片刻,随即冷笑道:“這個張彪,倒也不算太蠢。隻是,他千算萬算,恐怕也算不到,劉三身上,還有我留下的‘後手’。”
他之前在劉三體内種下的那道龍元印記,不僅能感應到劉三的位置和生死,還能在關鍵時刻,對其造成難以忍受的痛苦。若是張彪想從劉三口中拷問出什麼,恐怕隻會适得其反。
“殿下,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周通問道,“劉三被抓,我們的計劃,豈不是”
夏宸擺了擺手,道:“無妨。劉三這顆棋子,本來也隻是用來引蛇出洞的。他被抓,反而更能證明我們那封‘求援信’的真實性,讓張彪更加相信,他的堂兄确實出事了,而且情況危急。”
“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找到那個被我們打暈的血蠍堂堂主。”夏宸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我總覺得,他身上,還隐藏着一些重要的秘密。而且,他或許能成為我們與張彪談判,或者進一步攪亂血蠍堂内部的籌碼。”
“可是,殿下,那堂主現在在福伯他們手中,他們還在烏衣鎮南郊那處廢棄的漕幫分舵。我們如何将他帶進城來?現在城内到處都是血蠍堂的眼線,帶着一個大活人,目标太大了。”周通擔憂地說道。
夏宸微微一笑:“這個不難。我們可以讓福伯他們,将那堂主僞裝成重病的親戚,用馬車或者擔架,從城門光明正大地運進來。隻要我們提前打點好城門的守衛,再做一些掩護,應該不成問題。”
他又道:“而且,我們還可以利用一下揚州城内那些想要對付血蠍堂的勢力。比如,我們可以暗中聯絡漕幫或者青竹幫的人,就說我們手中有血蠍堂的重要把柄,願意與他們合作,共同對付張彪。讓他們派人接應我們,将那堂主‘護送’進城。”
“借刀殺人,驅虎吞狼?”周通眼睛一亮,“殿下此計甚妙!”
夏宸點了點頭:“明日,你便去聯絡一下漕幫和青竹幫的人。記住,不要暴露我們的真實身份,隻說是與血蠍堂有血海深仇的江湖散人。看看他們的反應如何。”
“是,殿下!”
安排好這一切,夏宸又詢問了一下周通關于揚州城内其他一些勢力的分布情況,以及那半張墨家殘圖可能涉及“廣陵郡”的線索。
周通表示,揚州城内确實有一些關于古廣陵郡的傳說,但大多語焉不詳,真假難辨。不過,城南有一座名為“文彙樓”的藏書樓,據說收藏了不少古籍善本,其中或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夏宸将“文彙樓”這個名字記在心裡,準備等時機成熟,便去那裡探查一番。
夜色漸深,揚州城内暗流洶湧。夏宸知道,他這顆投入湖中的石子,已經激起了足夠的漣漪。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巧妙地引導這些漣漪,讓它們彙聚成一股足以颠覆血蠍堂的驚濤駭浪!
而他自己,則要在這場波濤洶湧的博弈中,不斷壯大自身,尋找破局的關鍵,并最終執掌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