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臉色的瞬間變化,雖然極快地被他掩飾了過去,卻依舊沒有逃過夏宸敏銳的觀察。夏宸心中冷笑,看來這江淮鹽幫與四皇子夏昭之間,果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公子說笑了。”蕭逸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掩飾着内心的波動,淡淡地說道,“四皇子殿下乃是天潢貴胄,我等草莽小民,如何能與殿下攀上關系?夏公子莫不是聽信了什麼市井謠言吧?”
夏宸看着蕭逸故作鎮定的樣子,也不點破,隻是意味深長地笑道:“哦?是嗎?看來是在下孤陋寡聞了。不過,在下來揚州之前,曾聽聞四皇子殿下正在江淮一帶,秘密搜尋一種名為‘龍涎草’的奇特藥草,不知蕭少幫主可曾聽說過此事?”
“龍涎草?”蕭逸的瞳孔再次微微一縮,握着茶杯的手,也不禁緊了緊。但他很快便恢複了常态,搖頭道:“龍涎草?這是何物?蕭某從未聽說過。夏公子打探此物,莫非也對這所謂的奇花異草感興趣?”
夏宸心中越發肯定,這蕭逸絕對知道龍涎草的内情,甚至有可能,鹽幫也在參與搜尋龍涎草的行動!
“呵呵,在下隻是對一些奇聞異事比較好奇罷了。”夏宸打了個哈哈,沒有再繼續追問龍涎草的事情。他知道,今日的試探,已經達到了目的。若是再逼問下去,反而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接下來,兩人又圍繞着私鹽的生意,虛與逶迤地交談了一番。夏宸故意表現出财大氣粗,急于合作的樣子,而蕭逸則始終不置可否,隻是說需要回去與幫中長老商議,才能給他答複。
最後,夏宸留下了一個假的聯絡地址,便帶着周通和錦衣少女,告辭離去。
走出鹽幫總舵,周通有些不解地問道:“殿下,那蕭逸明顯是在敷衍我們,為何我們不直接揭穿他,逼問龍涎草的下落?”
夏宸搖了搖頭,道:“鹽幫勢力龐大,高手如雲,硬來并非上策。而且,我們今日的目的,隻是試探虛實,并非要與他們翻臉。如今看來,這鹽幫與四皇子之間的關系,以及他們對龍涎草的了解,都遠超我們的想象。我們必須從長計議,另尋突破口。”
錦衣少女也開口道:“那個蕭逸,城府很深,而且我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種很危險的氣息。此人,絕非善類。”她的直覺,向來很準。
夏宸點了點頭:“錦姑娘所言甚是。這個蕭逸,年紀輕輕,便能執掌鹽幫部分大權,絕非池中之物。我們日後與他打交道,務必小心謹慎。”
三人回到隐秘據點,将今日在鹽幫的所見所聞,向衆人說了一遍。
秦越聽完之後,沉吟道:“看來,這江淮鹽幫,果然是四皇子在江淮地區的一枚重要棋子。他們不僅參與了私鹽販賣,為四皇子斂财,恐怕還在暗中替四皇子搜羅各種奇珍異寶,甚至培養秘密力量。”
蘇婉清則蹙眉道:“那龍涎草,既然連四皇子都如此重視,必然是關系重大的寶物。隻是,我們現在連龍涎草是什麼樣子,生長在何處都不知道,又如何去尋找呢?”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福安卻突然開口道:“殿下,老奴今日在城内打探消息時,倒是聽到了一個關于龍涎草的傳聞,不知是真是假。”
“哦?福伯快說!”夏宸精神一振。
福安道:“老奴聽說,在揚州城東百裡之外,有一座名為‘龍隐山’的險峻山脈。山中有一處深不見底的寒潭,名為‘龍涎潭’。傳說,那潭底曾有真龍栖息,潭水之中,便生長着一種吸收了龍之涎沫精華的奇草,名為龍涎草。隻是,那龍隐山地勢險要,常有毒蟲猛獸出沒,而且,那龍涎潭更是兇險異常,據說潭水冰寒刺骨,深不可測,曾有不少江湖好手試圖下潭尋寶,卻都有去無回,葬身潭底。”
“龍隐山?龍涎潭?”夏宸眼中精光一閃!這個消息,來得太及時了!
雖然隻是傳聞,但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福伯,這個消息,可靠嗎?”夏宸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