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橫店賓館。
七點整的時候,曹爽已經醒了。
他盤腿坐在賓館吱呀作響的單人床上,手裡捧着翻得卷邊的劇本,就着昏黃的床頭燈,又一次梳理周青的戲份。
“薛大哥,聽張志龍說你來火頭營了”他輕聲念着台詞,手指在紙面上摩挲,仿佛這樣就能把每個字都刻進骨子裡。
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他才合上劇本。
洗漱過後,曹爽找了家賓館附近的早餐店,然後要了碗豆漿,兩根油條,坐在塑料凳上慢慢吃。
曹爽盯着那層豆皮發呆,突然想起昨晚和保劍峰吃燒烤時,他說的話:“演員最怕的不是ng,是等戲。等得越久,心越慌。”
今天他上午沒戲,下午有,但不一定能拍,還要視拍攝進度而定。
隻是不管今天拍不拍,他都要準時準點到片場守着。
演員這行就是這樣,尤其是他這樣的小演員,相比于在鏡頭裡演戲,準備和等待才是主旋律。
尤其是戲份不多的配角,可能一兩分鐘的鏡頭,幾句台詞,就得熬個一兩天,運氣不好,辛辛苦苦拍的這場戲,導演說删就删了。
吃完早餐,距離集合時間還早,但曹爽還是決定早點去片場。
路過道具組時,他借了那對訓練用的道具雙锏,在空地上比劃起來。他不是專業的武術運動員,想要保持熟練度,就得靠反複練習。
按照拍攝計劃,下午要拍他的打戲。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這會兒,他反複練習着今天可能要拍的幾個動作。
他隻穿了件無袖的黑色運動背心,汗水早已浸透布料,緊緊貼在贲張的背肌上。
每一次擰腰發力,肩胛骨便如振翅般在薄薄的衣料下清晰起伏,手臂肌肉虬結贲張,随着雙锏的揮舞勾勒出充滿力量的線條。
汗水順着清晰的下颌線滾落,在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迹。
正練的起勁,曹爽一個帶着笑意的、慵懶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
“大清早就這麼賣力,學弟這是要把片場的地闆砸穿啊?”
曹爽動作猛地一頓,雙锏在身前交叉,險險收住勢頭。他循聲望去,心髒毫無預兆地漏跳了一拍。
金僑僑就站在幾步開外,斜倚在一個閑置的道具箱上。
她沒有穿昭陽公主那身華麗的宮裝,隻套了件質地柔軟的米白色v領薄毛衣,下身是修身的淺藍色牛仔褲,勾勒出窈窕的曲線。
順直的長發随意披在肩頭,臉上脂粉未施,隻有唇上一點自然的嫣紅。晨光柔和地灑在她身上,褪去了角色的尊貴,卻平添了幾分居家般的慵懶和成熟女人獨有的風韻。
她手裡捧着一個咖啡杯,熱氣袅袅,目光卻毫不避諱地落在曹爽身上,帶着毫不掩飾地欣賞,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目光,像帶着溫度的手指,從曹爽汗濕的額角,滑過他被上衣緊緊包裹的、起伏的胸膛,再掠過贲張的手臂肌肉,最後落在他握着雙锏、骨節分明的手上。
曹爽感覺自己像是被聚光燈突然打中,背心下的皮膚微微發燙,喉嚨也有些發幹。
“學…學姐早。”他有些局促地站直身體,下意識想放下雙锏,又覺得突兀,隻能微微側身,試圖避開那過于直接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