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冉見他表情詫異，笑着解釋道：“劇組人員吃膩盒飯的時候，都喜歡在宵夜的時候，跑到劇組外的小店吃飯。這家店的蔬菜特别新鮮，土豆、蓮藕、豆角也不用怎麼調味，清炒已經令人齒頰留香。
五菜一湯，大魚大肉的一頓晚飯，也不過幾十元，非常實惠。有的時候，導演和幾位主演也會來這家店吃。”
曹爽點點頭，對這家店也來了興趣。
兩人找了地方坐下後，曹爽問：“大導演都來這吃，就不怕狗仔嗎？”
“怕什麼，狗仔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着一個劇組吧。”李曉冉道。
“也是。”曹爽點點頭，看了菜單後，推到李曉冉面前，“曉冉姐，随便點，别跟我客氣。”
“一道牛肉炒芥蘭，一道雞蛋炒香菇，再來半隻燒鵝。嗯再來四瓶冰啤酒！”李曉冉熟稔地點單，一看就是老食客了。
環境簡陋，食物卻出乎意料地實在。
牛肉鮮嫩，芥蘭口感脆嫩，另一道菜也是香味濃郁。
冰鎮的啤酒瓶壁很快凝結出水珠，幾杯冰涼的啤酒下肚，白日裡緊繃的神經和劇組裡無形的壓力似乎都随着蒸騰的白氣消散了。
這是兩人第二次出來吃飯，和上一次相比，關系不知不覺間又親近了許多。
曹爽講自己在北電的糗事，講自己在劇組的趣事，眉飛色舞。李曉冉也是聽得眉眼彎彎，偶爾插幾句圈内趣聞，聲音在嘈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清晰悅耳。
她放下明星架子，吃得鼻尖冒汗。酒精讓她的臉頰染上自然的紅暈，眼神也多了幾分迷離的水光，在曹爽看來，竟有種驚心動魄的靈動。
兩人越聊越起勁，還真有那麼一絲情投意合。
曹爽借着酒意，眼神帶着真誠的感激：“曉冉姐，這次真的全靠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李曉冉端起酒杯，隔着氤氲的熱氣看他。
年輕人英挺的輪廓在暖黃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柔和，眼神幹淨又帶着蓬勃的野心。
想到他在劇組時的英姿勃發，她心尖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搔了一下，有點癢，有點麻。
李曉冉笑了笑，沒說話，隻是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冰涼的酒精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底悄然升起的那股燥熱。
氣氛在感情的烘托和酒精的催化下，變得微妙起來。
結賬出來，已是深夜。
橫店的夜空點綴着點點星光，霓虹燈招牌在遠處招搖，像無數雙暧昧不明的眼。
小巷更深處傳來幾聲模糊的狗吠，夜風帶着涼意，吹散了部分酒氣，卻也吹得人思緒飄搖。兩人并肩走着，距離不遠不近，手臂偶爾會不經意地輕輕擦碰。
走到一個岔路口，一條路是酒店一條街，還有一條路是通往《薛仁貴傳奇》劇組駐地的路。
曹爽的腳步慢了下來，他側過頭，看着李曉冉在路燈下顯得格外白皙柔和的側臉，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
到了這一步，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曉冉姐”曹爽的聲音有些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和某種壓抑已久的渴望，“時間還早。要不咱們找間酒店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