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秉璋接過皺巴巴的香煙,意外地問道。
随着物價不斷上漲,進口煙已經漲到3塊5。
王興國的這包煙還是之前跑項目買的。
也不知道過期發酵沒有。
王興國搖頭,把剩下幾支煙小心放入褲兜,從褲兜掏出一包5角2的大前門。
叼了一支在嘴上。
劃燃火柴,給趙秉璋點了煙,王興國才給自己點上。
随後晃了晃讓火柴熄滅,把剩下的梗直接丢到地上。
伸腳去踩地上的火柴梗。
“噗~”
一聲輕響,王副廠長的大腳拇指瞬間從黑色布鞋前面鑽出來。
“”
兩人目光同時落到了王副廠長鑽出鞋子的大腳拇指上。
随後齊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悲哀與落寞。
“唉~威銘剛來,還是研究生,按理說至少應該安排個接風宴,廠裡沒錢食堂鍋怕是都爛了,中午”
王興國噴出一團煙霧,歎了口氣。
說完後,從兜裡掏出一疊毛票,最外面是一張五角,裡面有張兩角,兩張一角,還有幾張分票。
加起來不足一塊錢。
“這幾天火車站那邊搬運貨物的活不多,搬貨的人又多前兩天買了些米面,就剩這點,中午到外面館子裡買兩個肉菜回來都不夠”
趙秉璋聽到這話,也歎了口氣。
他在街上擺修鞋攤,王興國這副廠長則是跑到火車站當搬運工扛包
抽了一口煙,從兜裡掏出一把零錢,全是毛票,五角的都沒有一張。
“早上換鞋跟的還沒收錢我這裡隻有6角7”
“也不夠啊。”
王興國嘴角抽搐。
自己一個大廠副廠長,外加一個總工,兩人身上加起來都沒有兩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