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騎驢的載重,連人帶工具,約莫有二百多斤。
胡忠堂年近七十,又長得幹瘦,試了幾次也沒蹬起來。
向川身形高大,但身上也沒有幾兩肉,況且此時他還是個少年。
他使出吃奶的勁兒推着車,沒多久,就力竭了。
向川頓時感到絕望。
但這可是救命的事,說死也不能停。
向川努力地向前推着車,忽然,就感覺車變輕了。
他餘光瞥見一條黑胖的胳膊搭上了倒騎驢邊緣。
向川擡頭一看,是甯濤。
上輩子,甯濤為了向川過失傷人,被判了三年。
“濤子。”
向川清了清嗓子,原本低落的情緒,因為甯濤的出現,輕松了些許。
“你從哪冒出來的?”
甯濤抹了一把汗,“我剛從我姥家回來。”
“我萍姨這是咋了?”
“不知道咋了,突然就暈倒了。”
向川神色擔憂,甯濤沒再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
他身形五大三粗,力氣大得很,倒騎驢在他的助力下又快又穩。
一行人很快到了源城市中心醫院。
向川把李玉萍背在背上,轉頭看向胡忠堂:
“胡爺,等會我出來一定謝謝你!”
胡忠堂擺擺手,喘着粗氣:
“謝啥謝?快去給你媽看看咋回事。”
向川點頭,趕緊往急診室跑。
醫院大廳裡,分診醫生頭都沒擡,嗫嚅道:“又來個中暑的?”
上輩子,向川經常陪着向瀾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