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糧票在地方上用,一般都找給當地糧票,在楚青青看來這就是吃了虧。
張學強才不在乎這點細賬,根本沒心思去聽。
他抓起紙袋撕開,狠狠咬了一口還熱乎乎的大饅頭,香、甜!
多少年沒吃過這麼正宗的東西了,光是白面饅頭都這麼香。
燒羊肉有肥有瘦,外酥裡嫩,混着香油的味兒香的魂兒都飛了。
這燒羊肉也是正經過油的,還是過的香油,擱在五十年後家裡有礦的才吃得起。
嗝,嗝
張學強吃得太猛,有些噎着了,四處踅摸,卻連一滴水都沒發現,此刻他舍不得吐,隻能梗着脖子硬咽。
“我那屋還有點煤球,一會兒燒了開水給你送一壺!”
楚青青心有不忍,想到今天還借了對方的糧票,難得開口關懷了一下。
這時,一股熱乎乎的臭味隻往鼻孔裡鑽。
張學強看向面前的楚青青,那股臭味是從她另一隻紙袋裡透了出來的,熏得人腦門子疼。
他皺了皺眉,“你饅頭裡加臭豆腐了?”
楚青青臉色微紅,急忙将紙袋藏在身後,有些惱羞成怒道:“我用自己錢買的,管你什麼事,哼!”
話音落地,人已經出去,布簾搖擺之際,簾子外傳來女子的怒叱,“熱水沒了,渴死你!”
“我能渴死?”張學強笑了笑,瞬間一瓶礦泉水出現在手中,擰開蓋子灌了一口,還帶着一絲夏天的暖意。
這麼利索的女人,怎麼愛吃這口?
張學強一想到她開口說話就是臭烘烘的味道,嘴裡的饅頭燒羊肉都不香了。
兩個大饅頭下肚,張學強腿腳也有了力氣。
他又喝了兩片撲熱息痛,也許是心理作用,彈指間腦袋感覺也清醒了很多。
房間裡還是冷得要命。
臘月天的京城,随便零下十幾度跟玩一樣,沒有取暖的工具,可是要命的事。
他看向那張破爛八仙桌,從空間裡找了把斧頭劈了。
這桌子他剛才看過,是普通水曲木,就算有年頭了,也不值錢,隻當是廢物利用了。
火爐發出微微的轟鳴聲,鑄鐵的外殼被燒得通紅,連帶着上面的一截煙囪都染上了幾分暗紅色。
鐵皮水壺嗤嗤作響,水汽氤氲蒸騰。
張學強用那件破棉襖和破被窩塞住了窗戶和大門上的幾條縫隙,這才徹底安了心。
等會兒木柴燒完,房子裡也能留下熱乎氣兒,今天晚上是不怕了。
可明天還得把取暖和門窗解決了,要不然還要受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