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學強消失的背影,修車師傅滿眼羨慕,“真有不拿窩頭當幹糧的哈,這孫子要是天天來多好!”
“哥,我帶你,你坐後面,咱去哪兒!”
“去煤鋪子買煤球!”
這大冷天坐三輪可是遭罪,騎車的不冷,但坐車的能凍透了。
幸好有了梅新岩這擋風的牆,張學強坐在他背後,感覺還好點。
可沒多大一會兒,他就凍得渾身打哆嗦,京城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大北風直往骨頭縫裡呲。
這身體可真差勁,應該是小時候正趕上自然災害,身體沒長好,還落下了病根。
張學強可不想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賺了大錢之後,享受不幾年人生就提前挂了。
得找個辦法,讓身體壯起來才行!
聽說四九城裡練家子不少,他就有了練武的想法,不求别的,隻為了強身健體,将來多活幾年。
可思來想去又沒有門路,隻好慢慢打聽,先把家裡弄好了再說,至少不能挨凍了。
此時街頭行人漸多,各種自行車宛若流水從大小胡同裡出來,在大街上彙聚成河,向着遠方滾滾而去。
汽車以公交車為主,少見别的車輛,它們隻是這車河的點綴,搖晃着肥碩身軀緩緩前行,仿佛随時要趴窩似的。
由于石油短缺,有些大公交還背着煤氣袋,宛若一隻隻大烏龜。
用現代眼光看,人們的穿着都很土氣。
多數是中山裝、列甯裝,還有作訓服,當然最多的還是各家工廠的工作服、勞保服。
色調也是以黑、藍、綠,為主,少見其它顔色,偶爾有紅色也是女子的圍巾,或者學生的紅領巾。
雖說色調沉悶,但人們的臉上總帶着向往或是期盼的神色,仿佛未來很有奔頭。
沒多久梅新岩就蹬着三輪車來到了,乾門南河岸一個黑漆漆的大門口。
離着老遠就聽到裡面傳來哐啷、哐啷的機器聲,仿佛在打鐵。
這裡除了門上寫着利源煤炭公司的木牌子之外,到處都是黑色,就連門口一段柏油路都黑得油亮。
過去都叫煤鋪子,也叫碳廠子,後來全都改成了公司。
周圍最近的煤鋪子就在這裡,離着他們住的面口袋胡同十幾分鐘路程。
“哥到了,咱是買煤灰,還是買大炭?”
“買蜂窩煤!”
很多京城市民都習慣買煤灰和黃土,回家自己搖成雞蛋大小的煤球,或者是煤餅子,為嘛?便宜啊!
但是還有更好的,就是成品蜂窩煤,這玩意耐燒,還安全,隻要煙囪保持通風,絕對沒事。
張學強交上錢和煤票,一口氣要了兩千斤蜂窩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