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沒法說話。
張學強一臉誠懇道:“我叔這咳嗽時間可不短了,去年秋裡就有點,這入冬以後更厲害了,我覺得是着涼了。”
大夫斜眼冷笑道:“你覺得,你咋不給他看?他幹什麼工作的?”
張學強道:“家具廠噴漆工!”
大夫露出恍然表情,沒再說話,開了個單子,讓他們去透視拍片。
出了門診,張學強這才拿出軍用水壺讓四叔喝點。
四叔牛飲似的差點把水壺都喝了,好不容易緩過點勁兒,“咳咳咳,學強,你,你弄什麼幺蛾子?”
張學強沒空解釋,塞給三亮錢,讓他去劃價繳費。
這年頭去醫院看病可沒交費系統,醫生隻管開單子沒權定價,所以得去相應的科室劃價,再去收費口交錢
張學強拉着四叔進了廁所,拿出那件改造過的背心,讓四叔貼身穿上。
四叔現在也沒了脾氣,任由他折騰,隻是心裡憋着一股火越來越大。
穿好衣服出門三亮正好拿着繳費單回來。
拍片子,等結果,最後拿了片子和報告一通折騰又回到了門診。
還是那位大夫,看完報告和片子之後,臉上神色暗淡,低頭開始措辭如何給病人說。
片刻後他讓四叔先出去,要和病人家屬聊聊。
三亮扶着四叔出去後,張學強催促道。
“大夫,您快點開藥吧,我叔咳得這麼厲害,怎麼也得多給點糖漿,他單位管得嚴,您再給開幾天病假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