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張學強家還要破的家當呈現在面前,到處擺滿了破爛,讓人不忍直視。
黃三赧然笑着,搬來椅子請張學強坐,又忙活着提開爐門燒開水。
張學強讓他别亂動,先坐下看看傷勢如何。
剛才那頓揍,雖說沒讓黃三頭破血流骨斷筋折,但也已鼻青臉腫渾身是傷了。
這會兒他不停地哼哼,像是有些堅持不住的意思,哎呀一聲坐在了床沿上。
張學強先看了看他的腦門,被磚拍得腫起了一塊。
這種情況還不如直接破了,縫幾針就好。
消腫需要的時間可能更長。
其它地方都是青淤傷,休息幾天就好。
張學強仔細問了黃三此刻的感覺,除了疼痛之外隻是有些頭暈惡心。
張學強拿出手電,照了照黃三兩個瞳孔,還保持着一樣大小,又問了問他是否記得發生了什麼。
黃三苦笑道:“那孫子躲在牆角,猛地撲出來就給我一磚頭,下輩子我都記着。”
他這種情況不嚴重,最多輕微腦震蕩,可也應該去醫院處理一下。
張學強一說,黃三連連搖頭,“甭、甭去衛生院!”
黃三揉着凍紅的臉頰道:“上月糧店老劉頭挨了一磚,衛生所給剃光頭縫了七針,第二天照樣咽氣了!”
他哆嗦着從床底摸出個葡萄糖瓶子,仰頭灌了口,又淋些在頭皮傷處,頓時疼得直翻白眼。
“各人,有各人的命數,該在天上死不在地上亡,張爺您就放心吧,我黃三賤命一條,沒那麼金貴!”
看着酒液順着他臉上皺紋滾落,張學強不由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土法消毒可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