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印刷品就算是價值再高,對于倉庫來說都沒有太大作用。
以後盡量少收這些玩意,還是名酒和正經古董頂用。
張學強急着快點離開,抓緊去弄幾瓶飛天鎮鎮場子,可是大爺卻拉着他說起來沒完。
老頭嘴唇顫抖不停,兩行鼻涕挂在胡茬上直哆嗦,“活雷峰,你是城裡人,不懂糧票在我們鄉下的金貴,這,這不是糧票啊,是俺的命。
要不是兒媳婦做手術,俺想把錢都換了糧票,你知道不,在俺們那邊,全國糧票一塊錢都換不到一斤,得用十個雞蛋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學強不由得琢磨起來,這城裡城外怎麼差距那麼大?糧票價格翻了一倍都不止?
而且農村産糧,怎麼會這麼缺糧?
張學強腦子裡飛速換算着,一斤全國糧票在城裡鬼市最多值五毛,多數時候三毛多就能買到。
一個雞蛋市價五分錢但還得要雞蛋票,加上雞蛋票一個雞蛋應該折合一毛多錢。
十個雞蛋換一斤糧票,可不正好是一塊多。
可是如果花錢直接去鴿子市買糧,也就五毛多錢,他們直接買糧不就得了,幹嘛要多花一倍的錢換糧票?
更離譜的是用十個雞蛋換一斤糧票,買糧的時候還得每斤花一毛多錢,直接吃雞蛋不香嗎?
腦子進水?也不能都進水了吧!
這裡面肯定有貓膩,張學強剛想問問大爺。
那老頭已經急匆匆地向門診大廳跑去,邊跑還回頭喊,“小同志,活雷峰,俺抓緊去交錢,你可記住了,俺叫張滿倉,是京北上山水大隊的,秋天來俺家玩,山裡紅管夠”
“那玩意吃多了反酸水!”張學強腹诽一句。
今天連軸轉,此刻疲憊襲來,他點燃一根煙,往花壇邊上一坐,意識進入了倉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