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已經進了屋,幾秒後窗戶裡探出個腦袋瞟了一眼怕他真抱着香爐跑了。
張學強心裡的好奇心勾了上來:屋裡那人到底是不是劫匪?他貓着腰挪到窗口旁的屋檐下,支棱着耳朵聽動靜。
屋裡傳來水聲,像是有人在搓抹布。
跟着響起個耳熟的男聲,壓着嗓子罵:“老六你個憨貨,弄個假貨當寶貝,還惦記着發大财?他要是回過神來,非拆了你這破院不可!”
水聲停了,老六不耐煩地頂回去:“買賣買賣,願打願挨,他自己眼瞎看走了眼,憑啥來找茬?
你管好自個兒就行,大冬天的把臉燙成豬頭,還好意思說?”
耳熟的男聲低吼:“老子說了多少遍!黑燈瞎火的,誰瞅見他端着熱水?
邪門到家了!大冬天的,那熱水潑過來愣是冒着白氣滾燙滾燙,燙得老子差點熟了,活見了鬼!”
老六冷笑幾聲,屋裡響起腳步聲。
張學強急忙溜回香爐旁,心裡頭翻江倒海,全對上了!
屋裡就是鬼市那夥人!當時還有個戴皮帽子的,難道也在屋裡貓着?
這下成了一對三,手裡就算有狙擊弩也不能輕舉妄動。
身後腳步聲近了,老六沉着臉,啪一聲把濕抹布砸在香爐上:“快點擦,大爺沒空陪你耗!”
張學強不搭話,裝模作樣擦着爐沿,拿手電照得仔細。
老六忽然瞅着他的手電:“呵,這玩意兒夠亮,比派出所的手電棒還強。”
張學強站起身,笑眯眯道:“那是,所裡審案子就用這,我跟我哥借的。”
他故意胡謅,敲山震虎。